凤飞偏偏兮,四海求凰(gl)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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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慎冲又转道看着他家的世子,那位元帅额头已青筋鼓起,可是却又可怒而不可言,再看坐下诸将,除了修仲卿自顾喝酒外,其它的将领均也是面带惭色,怕离开这大营也就是前后之事了。

    尤慎冲默默的纸上写了四个字:大势已去。

    可是字未写完,便看一个身影从帐外飞入,这身影直直打在了篝火之上又弹了下来,所有人定眼看去,竟是刚刚离去的晋原。这位老将胸口上插着一把黑色弯刀,看此时的面色已经毙命。尤慎冲走到孔孙身边护住这位主帅,而其它的将士们也是一同拔刀。此时已快子时,这样出入大营杀人与无物,确实让所有人一惊。

    帘子被掀开,这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十来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其中为首的人身披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而余下众人均是黑色软甲,手持弯刀。这样的装束倒是让尤慎冲觉得颇为眼熟。

    “敢问来者何人?敢闯入我盟军大营!”孔孙终于说出了战后的第一句话。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黑衣人冷笑一声,取下斗篷上的帽子,那简直是一张让尤慎冲再熟悉不过的脸了,犹如刀刻的五官,纯黑的眸子,还有那张虽美却冷漠无比的脸。

    “符国,姜鹤之。”王者的气质确实与将者不同,姜鹤之语言冷漠,不苟言笑,加上以送上一个死人为开场,此刻完全压倒营内众将一个气势。此时众人只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女王倒是名副其实。

    孔孙先是一愣,如果按姜鹤之的递给他的文书,她此时应该还在天平城后方,而现在却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的营帐中,也不知目的是何,于是试探的问道:“符王这是?”

    没等姜鹤之开口,她身后的一位黑衣军士便说道:“退兵者,斩。”口气势在必行,而其它的黑衣侍卫均持刀立于帐门口。而尤慎冲反倒吐了一口气,此时军心不稳,世子虽然善于用人可以兵伐之事却欠缺魄力,姜鹤之的杀鸡儆猴却是恰到好处。

    “世子,兵符何在?”

    姜鹤之的眼神让孔孙有些忌惮,交出了兵符便是交了兵权,可是又想到自己哪有控制这十万雄兵的能力,于是便老实的从帅席上让出位置,将姜鹤之引到帅席,恭敬的从怀里拿出兵符:  “但请符王用兵。”

    虽然这世子让出了兵权,可是不一定坐下的人却承认这让权之取。漳国的修仲卿对姜鹤之的手段也是有所了解,这屠城的魄力不是这中原诸侯有的,自然便也同意这让权之取,可是这上梁将军却不一定同意这心思,而其它的小国将领更只有观望。

    “军中有女人视为不吉。”

    不出万慎冲所料,说话的是上梁的毕一帆,他不仅是上梁军的指挥,更是铁枪勇的将军。

    “将军的意思是,不接受寡人的调遣?”姜鹤之冷冷把玩着兵符,冷冷的说道。

    “是有如何?”毕一帆走到姜鹤之面前,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下平世子,鄙睨的说道:“我只听过军中的女人有妓,但没听过军中女人有帅的?”

    姜鹤之抬手拦着身后衣服侍卫,也笑着说:“无妓的部队把精神用在杀敌上,我看上梁的战士把精力用在床地之欢上,也不过如此嘛。”

    其实在符国,军队里不允许有女人,但是却会纵容对战败方的抢夺虐杀,于是□□掳掠不断,这样便迫使符国的敌方做出两种极端的选择,臣服或灭族,也正是这种行径让浮东中原觉得不耻。而符国的手段毕一帆并不是不知,只是单纯觉得女人掌权有失体制。

    毕一帆看姜鹤之也是咄咄逼人,并不是泛泛之辈,除了不满意她是女人外,对她的决策手段也更是怀疑,于是又假意请教道:“敢问符王,这前锋尽失,这仗如何打?”

    若说前锋,这天下谁能比的过符国,符国军队各族混杂,蛮气十足,杀起人来均是比谁取的敌方首级最多,这一问倒是问到了姜鹤之的心坎:“我大符两千前锋足矣。”

    “若殿下的前锋输了如何?”

    “我的前锋输了自然漳国铁蹄跟上,铁蹄没了还有贵国武士,若贵国武士没了自然有下平将士,如果连踏着尸体走进天平的决心都没有,请问诸位大人,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姜鹤之气势如宏,言辞震震,孔孙看着心里倒是又增了几分羡慕之情,想自己未来也是一国之君,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杀伐气度,心里又觉得惭愧几分,但是既然姜鹤之有意激将他做为盟主岂有落后的道理。

    “若明日我们取天平,灭逆贼,未来便是我等均分天下,各自回国后便是载誉而回,我下平盟主之国也将为各位将军多取福利。”孔孙跟在姜鹤之后面说道,激将过后马上励将也是极好的方法,一旁的尤慎冲对自家世子的话也微微点头。

    孔孙于是更为配合的往姜鹤之面前行半跪之礼,振振说道:“请符王调兵。”尤慎之自然也跟着跪着,而一旁的修仲卿早已望战多时,素闻符国平日兵战军事一流,自然也想学习一二,于是也跟在后面行了礼,从属们也不在话下,最后毕一帆见众人对姜鹤之的拜服,最后也松下了膝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杀将诛心

    渝庆联军的将营内,刘之浩正对着棋盘若有所思,他今日不是独弈,可是对坐却无人。刘之浩一介权臣,深知心术,平日里难是棋逢对手,可是现在距他上一步落子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了。

    “殿下可要快点了,过了卯时我便要去营里调兵了。”王坚站在刘之浩二尺外的沙盘边,沙盘上俨然清楚的有勤王军的布阵,哪个军最前哪个军最后清晰明列。

    刘之浩喜欢王坚之流,当年他为了巩固自己地位杀掉跟随先王的上渝名将,他虽用制衡辖里天下可是手上却是缺少良将的,这王坚忠诚不二,用兵如神若能纳如自己麾下可谓让自己如虎添翼。

    刘之浩最后扔下了一子,朝着王坚处说道:“寡人平四二。”

    王坚目不离沙盘,对于刘之浩的落子也没加思考:“平四八。”

    刘之浩从对面的白子中拿起一颗落在王坚所说的位置,又陷入了沉思。

    “将军,急报!“进门的斥候走到王坚跟着,事情紧急也不走过场了,便直接说道:”平河的水被敌人点燃了。”

    之前一役中,王坚让人在平河中注入了菜油,给了勤王军的前锋一次重击,之火河中的火虽然灭了,可是余油还在,本在卯时王坚便准备命人在平河上游开闸放水,冲掉油污准备进攻,可是没想到却让对方提前点燃了河水,不过此时河中火势应该不及首战当日。

    “王将军,点火可是准备燃完了油污再攻我大营?”刘之浩询问。

    王坚改变了一下沙盘上的部署,冷笑一声:“既无褚国神锋,若再攻我营那便是一般游勇之兵,也不足为惧。”王坚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勾起了嘴角:“这下可要恭喜殿下了,我想他们点燃河水怕是要给自己留下退兵的时间了。”

    “可是真的?”刘之浩大笑两声问道,若真是退兵那便乘胜追击,打到他们兵溃,若能挑起勤王军的内乱,那更是极好。

    王坚让斥候去确认情况,似乎也看出来刘之浩赶尽杀绝的意思,便又摸着胡须说道:“一定会如此。可是对方毕竟十五万人,撤军先后怕届时会有分歧,我们先让他们争执一下,若能让他们内讧自然最好,若不内讧的话”王坚又看了看沙盘:“我们便击溃收尾之国的部队,这样也能振我军威。”

    随后又让身边近卫通知开放上游水闸。

    “马百长?这符王舍得让我们撤军?”

    马三一边收拾着仅剩的干粮,一边对跟前的伤兵说:“可不是,毕竟这女子总有些好生之德,今日帅营里传话说,让我们可以先撤了。”

    那伤兵叹了口气:“将军自缢了,留我们回去又如何,就这一场我们就认输了?死的可都是我大褚的将士啊。”

    马三又开始帮那位伤兵收拾东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叫我们褚国小国。”马三毕竟老兵,看得想得都甚是透彻。不过也正是老兵,却有一个事情让他有些想不明,这明明是退兵,可是明明在北方的下漳却有一半的骑兵往南行,而明明在南地的下平却有大半往西行。所有部队虽然往后撤却井然有序,唯独他褚国退兵却是毫无章法,马三一时间想到了自缢的主将,也叹了口气。

    “马百夫!不好了,敌军开闸了,上游来水,把火灭了,我们得快快退去!”帐外冲入一个小兵,也顾不得那位伤兵,拉着马三就准备往外跑。

    “怕是要攻过来了?”马三没有跟着跑,倒是拉着小兵问个清楚。

    “那边金钟声都起了,怕是在列阵了,来不急了马百夫。”小兵顺眼看了看脚下的伤兵,一脸内疚,怕这次是救不了行动不便的人了。

    “要走你走!”马三看到了小兵的神色:“将军死了,同僚也死了,要么一起死,要么一直撤!”

    马三突然心里有升起了一种异样,他们靠最东,为什么它国部队都收拾好行装他们才得到撤退的消息,怕这次他们这些伤兵是被人算计了,于是马上问那小兵:“它国军队可撤到何处?”

    小兵回想了一下说:“日初弓兵走的最快,已到山林边上,漳国骑兵离我们不远,只是那下平弩兵分两路以南北两个方向离开,一般兵士和漳国退兵的位置差不多。

    马三脑中迅速画出各国退兵的位置,这里那是退兵,明明是在摆阵,只有他褚国如同诱饵一般被弃之战场。

    “不好,我们被算计了。”马三又叫道:“快让兄弟拿也上兵器,我们撤!”

    此时勤王军的大营已经随日初的弓兵移到了山林之上。晋原已死,姜鹤之便以主帅身份从新任命一位日初的年轻将领为将,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如今姜鹤之为帅,又有千名蛮族士兵持刀阵后,这仗势必是要打的。

    帅帐外,以姜鹤之为首,下平、漳、日初、上梁的四位主将在其后,而他们身后又有六个小国将军。安营的地方视野极好,只见敌人的上万兵士过平河杀来,而余下的一千多名褚国士兵已溃不成军正往后方撤退。可以预见的是不出两柱香他们就会被陷入屠杀之中。

    尤慎冲将头往修仲卿边上靠去,低声说了一句:“符王真狠,拿伤兵为饵。”

    修仲卿苦笑一下,小声答道:“尤兄可是后悔你家世子交出兵符?”

    尤慎冲不语,虽然世人皆知战事残酷,可是用自己友军为诱这般阴狠,还是首次见着。

    “这蛮人捕狼,都用自己的孩子为饵,使兵用计哪有不阴狠的道理。”修仲卿武官出身,在战事上却比起尚文的下平又周全许多:“如果要战,那褚国士兵又能全身而退?”

    尤慎冲又看看周边将军,昨夜姜鹤之提出该计策时虽都为之不耻,可是却也默认同意。

    后来尤真冲的《勤王记》中也道:“各国用兵自有章法,唯蛮符用兵视入斗兽。”

    敌军前锋尽数过河,正遇到褚国的余兵,而骑兵也骑马纵来,正在过河。

    褚国神锋营本也是精锐,此下也是困兽之斗便战得勇猛。若说姜鹤之心中无愧意,那又怎么可能,可是这是战事,没有牺牲又怎么有胜利,何况乐儿还在天平的后方,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下平听令!”姜鹤之看时机已到,开始号令众将:“万雨落开弓!”

    孔孙向身边的副将点头,下平国战旗从帅营取起,突然万箭从战场南北两边升起,如雨落入激战中央,此时无论敌我双方,均在箭雨之下。”

    此时适方骑兵与中兵已过河,中兵们举盾牌冲入战阵之类,护住前锋不被箭雨所伤,骑兵也减缓了行径速度,可是三部兵马离王坚本阵已远,此时难再听召唤,若说退身后也是千军万马,此时便只能前进。

    “漳国听令!铁蹄营破盾。万雨落上弩,代领。”两国副将又打起旗语,战场上摆阵再次变幻。

    漳国铁骑乃是重楷,一万铁骑如山崩而来,启又是那盾兵可以挡住,倏尔间敌方中兵溃不成军。可是铁骑并不恋战,跟着帅营前军旗的指挥分为两路各往南北撤去,看样子是准备攻击对方正在过河的骑兵两翼。

    “日初听令!行一百步,射箭!”姜鹤之挥动手指,身边仅有十位将领,可是驾驭的便是千军万马。

    每个步骤井然有序,王坚手下前锋与中军损失七成,而骑兵被漳国重铠困于上河之处,王坚站在本营碉楼,将沙盘一脚踢成几块。

    “还请殿下速回城中。”王坚对刘之浩说道。

    “这战胜算几成?”刘之浩看着王坚的样子,已少了刚才稳操胜券之色。

    王坚也很少失败,这次本应该的乘胜追击竟然却是陷入敌方陷阱,更觉得脸上无光:“五成。所以还请殿下退会洛城。”

    刘之浩又怎么可能回洛城,他的驻兵在天平,虽然调借了五万给王坚,可是回到天平才是他的不二之选:“本王先回天平,以免后门失火。”

    这就场战役持续了两天两夜,最终以勤王军获胜,将王坚及从军堵回了洛城,那洛城不及栖鹏,可毕竟是一国之都,城墙高垒,铁门数仗。其实这才围成三天,可是按现在的架势怕是围剿一个月拿下洛城都是困难。

    看着高耸的洛城,毕一帆有些担心,毕竟本次各国粮草都带得不多。这次大捷乃是姜鹤之手笔,毕一帆此时对这个女主又多了一份钦佩,于是向姜鹤之询问道:“如此围城,怕会耽误时间。”

    攻城对姜鹤之来说确实是难事,她常出征草原,那里又何来城墙一说,正在愁眉时,修仲卿倒是献上了一计:“昔日王坚用油攻我前锋,这役我们也缴获菜油百桶,不如以彼之道还失披身?”

    姜鹤之看着面前这位少年郎,心想此人未一定也成大气,微笑说道:“好计!就请修将军按此办法行事。”

    一时间油顺着铁门缝中流入洛城,火舌众门外一直窜进城中,幽幽洛城火光照天,无论百姓军士惨叫之声不断。直至铁门烧融也无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