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偏偏兮,四海求凰(gl)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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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两日我会亲征辛地。”身后的人抱紧她,那声音温柔的不像是去参加一场战争。

    常乐抓住腰间的手,这种让她成瘾的温暖她并不想失去,可是自己的面前是生父与母国,这个婚姻一开始就是一个交易,除了她的爱,她还有不能逃避的使命,她必须利用符国的力量去保护自己的母国。

    “我的要求会不会太过份,这毕竟是你的国家。”常乐的声音吐着内疚。

    “发兵只是早晚的事,今日不战总会有一战。”姜鹤之宽慰道。

    常乐转身,看着面前执爱的人,可是心中却有百般味道,因为自己终于成为了姜鹤之最不愿自己变成的那种人。

    姜鹤之轻抚常乐被吹乱的头发,帮她梳理到耳后,看她小脸吹得通红,姜鹤之又将披风给她拉紧:“不要多想,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这样吧。”姜鹤之又轻轻往常乐额间一吻:“有你在就好。“

    当夜,参议武将均得到虎符调令。达吉任大都护火速回符西以震王威,辜修黑拜九门将军镇守栖鹏,古子笙负责木船建造,军需筹备。哈达与其它两位异族将军分别负责左军、右军以及前锋,古缨拜上将军调遣全军。

    此役姜鹤之将携王后常乐亲征辛地。

    ☆、备战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更新点,明天要准备出去玩一夜,本来想存个草稿什么的,想想还是不太喜欢做这样的多此一举的事,更了既是更了,没更既是没更。来来来,各位祝我也玩嗨点。

    洛国

    马三儿当兵十年,大小战役也参加过百次,可是如今这阵势也是他头次见,他的背后有有号称浮东无敌的漳国铁蹄营,下平百年传奇的弩兵营万雨落,有上梁手执三米□□的铁枪勇,最后还有日初国建国八百年没有断掉的百剑队。

    马三觉得自己虽然只是褚国的一个小小百夫长,但是也不能丢了老兵的面子,他回头走过自己的队伍为跟前的这些新兵整理着衣衫,待军容整顿好了,马三走到队伍前,他拔出手里短剑拉开了嗓子吼着:“我禇国的将士听着,我国虽不是霸道之国,但如今为前锋之军,站在我们后方的,那些个都是大国雄兵,可是为什么要咱们当前锋,因为咱们禇国前锋中原第一。”

    “杀!杀!杀!”百人的队伍相应着马三的话,吼出了前锋的气势。

    毕竟前锋那都是去送死的部队,这样蓬勃的气势也感染着其它前锋营的战士,一时间各营各队叫起了自己的战号,勤王的队伍士气震天。

    而洛国的另一头,刘之浩坐在大营中却也是稳如泰山,渝庆的联军也并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主君仪仗着渝庆,可是将领们却都是铮铮铁骨,上了战场谁又惧过生死,虽然是刘之浩坐阵,但是领兵的是有着军王之称的上秋名将王坚,上秋弹丸小国可是多年来在诸侯中却有一席之地,便全是仰仗王坚独步天下的军事才能。另外渝庆的重甲兵、厉国的弓箭营、申国的黑虎卫也都是名震战场的精锐部队。

    “王大人,这战场寡人就交给你了。”刘之浩使上为王坚呈上了一杯酒。

    王坚只是小酌了一口便把酒杯放回席上,他王家世代忠良如今却被国君叫来供刘之浩差遣,刘之浩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逆贼:“国君以做交代,此仗必替皇帝陛下得胜。”

    刘之浩看着王坚席上的半碗酒,王坚的心意他自然非常明白,不过他也相信王坚如此忠良是断然不会忤逆上秋国君的旨意:“那王大人这战是怎么安排的?”

    “此战看来虽是势均力敌,可是我军却有地势优势,”王坚走到沙盘处指着各各要点:“洛国为大辛守门之国,北有浮山支脉为屏障,南有东洛平原为依靠,正东乃平河之水,以对方的布阵来说,必定前锋为步兵开道,如此便可安桥渡马,中兵由漳国的铁骑突击,如此更易打散我方布阵,最后便是日初与下平的□□兵兵士。”

    “此阵看来可是□□无缝?”

    “此阵只需破一处即可让他们全兵必败。”王坚摸摸胡须微笑道。

    看到王坚的自信,刘之浩放声大笑:“若王将军乃我渝庆之将,怕我父王已承帝位,我又何需多此一举。”

    王坚毕竟是忠君良将,本来就不喜刘之浩,如今他还说的这样坦白,王坚皱眉留下一句:“还请渝庆王注意言行。”便拂袖而去。

    修仲卿调试好马鞍,又挥动几下自己的□□,第一次上战场感觉还是颇为紧张,不过毕竟将门之后,上场杀敌建功立业那是迟早的事。

    “可是修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修仲卿身后传来,取下头盔,修仲卿转身看到一书生模样的男子。

    “哦,原来是尤大人?”修仲卿回礼,不过看着尤慎冲一身宽袖长袍,尽不是武者模样,心里倒是生了一些间隙:“看尤大人这身衣衫,下平难道用笔杆子出战?”

    尤慎冲低头看看打扮,又看看跟前的修仲卿,倒也不恼:“在下本不武官,本次出征乃是行书记之职。我国男子虽不及漳地粗野,不过却不会割让一丝土地。”

    修仲卿也自觉有点言重:“尤大人可食饭菜,我这有漳国好酒,再见是缘,何不豪饮上一夜?”

    “莫也不是牛根所泡?”

    修仲卿先是一愣,两个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两人回了帐篷,侍从拿上了两盘风干肉,修仲卿也确实从床榻边上拿出一罐酒,打开酒盖这位置确实堪称上品。

    “那日我两如果敬重他符国,今日倒好,我俩在这战场喝酒,他符国却在浮西坐山观虎斗。”修仲卿一边倒着酒一边念叨。

    “我看非也,”尤慎冲接过酒碗:“那符王敢屠杀自己的宗室,又能提前安排好赤那的救兵,一看并非等闲之辈,听说这次京国兵变没少了符国的支持,我看这事她早晚要掺和进来。”

    修仲卿干了一碗酒,用手腕往嘴上一擦又说道:“也是,现在刘贼挟持的是她老丈人,她不急她媳妇也得急。”

    “怕再晚一会挟持的便不是老丈人了,要救的可就成了小舅子了。”尤慎冲饶有深意的说。

    “你是说这皇帝不行了?刘之浩要让太子为登基?”

    “今上这身子骨怕是禁不起刘之浩折腾了,不过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当年他十六岁便平了叔叔的兵变,也算是有勇有谋之人。”尤慎冲敬上酒一口下肚:“不过太有能力,也是患处。”

    “尤兄说的有理,若是我一定直接废了太子,把那小世子拥为皇帝,那可好管教多了。“

    “修兄还真是直爽之人啊。”

    “这皇帝还是万万需要的,若天下只知诸侯不知皇帝,怕这征战是不会有一丝停息的。”修仲卿直盯着尤慎冲的眼睛说道,像是想挖出些什么一样:“尤兄以为呢?”

    “我以为没用,不过我下平国君认为天子乃万国之主,所以勤王是本份之事。”尤慎冲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又接着说:“国君也说国,同为勤王之师,不可互疑啊。”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连衣水是浮山山坳间的一条小江,姜鹤之当年为辛打通的运河便是从这里取的水,此水道湍急多变,若不是在江边长大的船夫是很难驾驭这种水流的,鸭子张这次捡到了天大的福份,本来以为要默默在这无人问津的深山里做一辈子的打渔人,结果却突然被告之要为王军驶船,一下还给了军户,于是这鸭子张便回去把一村的人编了队,无论男女老少均可随他入军,这便做为了符国一千多年的历史上第一支水军,古子笙为它起名为野鱼儿营。

    而没有知道这只乡民组建起的水兵会在百年后成为大辛历史上最强悍的水上部队。

    船的颠簸倒是没有影响到出征武将们的工作,虽然几位蛮族武士有些晕船,但是也咬牙挺进。姜鹤之的主船最大,自然行驶起来也平衡得多。半夜时分,一艘小船快速挺进到姜鹤之的主船旁,一名斥候急忙上了船。

    “东西可送到?”姜鹤之没有等那名斥候喘气,便问道。

    “回殿下,已经亲手送到下平世子手中。”

    下平世子孔孙是这次联军首领,姜鹤之此番出动必也是要跟孔孙进行联系,信中已说明符国会从天平后方进攻刘浩之一派,让他们再稳两日再发起进攻。

    姜鹤之微微颔首,又转身问鸭子王:“王将军,我们还有几日可到大辛的土地?”

    鸭子王哪里见过符王,这里国君竟然主动问话,还呼他为王将军,鸭子王激动的牙齿都抖动起来,直接趴在地上回答道:“回...大王..还有..一...日便到...辛国..领地了。“

    姜鹤之看到他的动作觉得颇为搞笑,但又想到那是山野村夫,这样也是正常,便没有说话调侃。可是转念一想,这便是所谓的平凡人家吧。

    而在符山的另一头,两百黑凤卫倾巢而出,都只为护卫一人,那便是这大符的王后,按姜鹤之的计划本次勤王若打到了天平,便让常乐出现以示正统,若这场战争不幸败掉,常乐就直径从浮山退回大符。一切的出发均将以常乐的安全为第一。

    绍不韦看着姜鹤之最爱的女人,她静静的坐在篝火边,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恬美宁静。绍不韦本既是无情之人,黑凤们除了职责与荣耀能懂的并不多,绍不韦此时只知道那是他的王让他保护的女人,如此美丽又与他何干。可是最终他还是结下披风为常乐披上。

    看着绍不韦走向远处的篝火,常乐环顾着漆黑的四周。五年了,她再一次来到这座大山,本来那应该是她心死的地方,可是此时的她却满怀着希望。

    ☆、夺兵遣将

    洛国的冬天并不比符国温暖,东洛平原的寒风灌入平河,那河里的寒气顺着风往西游去,天虽未见冰雪,可这样的寒风却比冰雪冷更加使人寒冷。勤王的联军们的围在篝火边,刚刚的失败让他们少了些壮意,多了些凄凉。汉子们相互传递着酒和肉,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这样的粮草并不多,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进攻什么时候开始。

    勤王军们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营,十营为一军,一队人住一个帐篷用一个营火,在平河东岸十里地开始,营火从星星点点到铺天盖地。最靠东的部队是禇国的前锋,本来都是不要命的汉子,可是在面对王坚的计谋却真的没了性命,本是八个营的队伍如今整合下来却不到两营。

    马三很沮丧,他的营的一百个兄弟最后只剩了寥寥六人,要么死在了平河上,要么拉回来死了在营里,他也见过很多生死,可是像这次战役如此残忍的,却是第一次。原本以为他们拼杀过河只要搭起桥梁,那漳国的无敌铁骑便能踏平洛国,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王坚用菜油浇灌了河水,三百个兄弟烧死在了河里,而过河的兄弟退不回去,活活被虐杀至死。

    “歹江凄凄,武夫滔滔……”篝火边不知谁唱起了褚国的歌曲,这歌声从一人传至了一营: “歹江凄凄,武夫滔滔,王命我士,辟我疆土,老马且归,我不归家。”

    歌曲唱的是褚国的歹江今天如此凄凉,而出征的战士却要顺流而下,因为主君命我为他开疆辟土,可是多年后马儿回到了家乡,而我却没有回来。这本是形容褚国开阔疆土决心的歌曲,此时却便的尤为凄凉。

    歌声从东传到了西,传到了下平的万雨落,便又响起了下平之曲,接着营地里又想起上梁之音,接着漳国、日出也响了思乡之歌。

    四面楚歌。

    尤慎冲紧锁眉头,他手中的笔干了又被他放进墨中浸湿,这个歌声让他思绪混乱。今日首战却是大败,敌将王坚不愧为军王,竟然使用火攻奇法,这今日的文书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这位年轻的书记官偷偷瞄了一眼主将,那位年轻的世子也是眉头紧锁,只见他一手抚用,一手随着手中的酒杯画起了圆,从收到战报到现场,他除了将各国主将召集到帅营内,基本上算是一言不发了。

    而坐下的将领们此时却是各有心思,这次带来勤王的均是各国的精锐,如果战胜那便是荣耀归国,尽享封地,可是若是战败,那国内精锐全无,可以为战,那便是大大的死罪了。今日褚国前锋死了十之有七,褚国将军周元思便已自缢营帐,而他的死更使这次失利笼罩了一层阴影。

    尤慎冲又将笔浸入墨水中,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笔真的又干了,还是自己太紧张。他明白,他家的世子也明白,现在座下依然有十五万大军,可是现在的敌人并不是来自洛国的联军,而是坐下各国将领的心思。

    “我国君冬祭阅兵,老夫明日带兵回国以震国威。”说话的是日初的将军晋原,那本也是一个骁勇的武将,可是日初毕竟在大陆的最东边,这中原的利益对他们其实也算可有可无。若不是天下诸侯并起,也许日初并不会参战。

    憋了很久的修仲卿喝了一碗酒,又将酒碗摔在了地上:“既然冬祭,那又何故派兵出来。”

    其实修仲卿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正常,漳国人本来就是直爽的汉子,这晋原本想反驳,也自觉理亏,可是手下毕竟是两万的将士,如果没能安全的回去,他上不能给国君交代,下不能对百姓交代。于是这话倒嘴边也吐了出来:“话不多说,日初有日初的国法,冬祭乃国之根本,明日我们便搬师。”

    若是平时,逃战之将那是死罪,可是今日却给下平的世子出了难题,晋原并非本国将士,而现在如果斩了那晋原,命是又为自己树了一敌,若同意了此事,怕是在坐众人也各有私心。

    这位下平的世子也才年不过三十,虽颇有治世之才,可是兵营之事毕竟不如那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将。

    尤慎冲微微感动自家世子的尴尬,于是又把救助的眼光扔给了修仲卿。而修仲卿早看这世子没有帅才,心里多少不服,可是谁让他家国君同意以下平为盟主,于是对于尤慎冲的眼神他也全当没有看到,又从身边重新拿了一个酒碗。

    帅帐里的篝火映的在所有人的脸上,可是映不到所有人的心里。

    一阵安静过后,晋原起身说道:“既然孔元帅无异议,那老夫就先行告辞了,毕竟回日初的路途可不远呐。”说罢便带着从属掀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