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酒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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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朗开怀一笑:四弟喜欢就好,都自家兄弟有啥谢不谢的。

    他将最开始拿出来放在桌上的果干甜点这些都分给了几个孩子,饴糖买的比较多是留着过年用的。

    最后还有一个包裹,但是他没有再打开,把包裹递给慕玉婷让她拿回房去。

    等大家都散了,慕朗叫住慕老爷子,显然是有话要私下说。

    爹,二哥明天下午就能回来了,他最后接了一个活儿还没做完,所以要晚一天回来。慕朗解释道,毕竟以往他和二哥都是一起回来的。

    慕爷爷理解的点头:挣钱重要,晚一两天没事儿,衙役要初五才来,还有四天呢。

    慕朗顿了下又说道,我回来时听说,今年的税收要增加了,土地税和人口税都要涨。

    慕爷爷一听便郑重问道:你可有听说具体涨多少?

    听说在原本的基础上涨了两成,这么一涨可要交不少钱,还有粮食交了,我们剩余的粮食够家里人吃吗?慕朗担忧道。

    慕爷爷惊讶:怎么突然涨这么多,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好像是朝堂上商议的结果,具体原因暂时还没有透露,估计等初五收税的时候就能知道了,官府应该是知道的。

    慕爷爷叹气:算了,你一路回来也累了,先回屋歇会儿吧。

    慕朗回屋又将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是几套新衣服,慕母、慕月涵两姐妹都有,慕母的是湖蓝色的对襟棉袄,两个孩子的颜色都稍微鲜亮一些,淡淡的粉色和绿色,很适合她们的年纪。

    他拿着一个小包帕,趁两个孩子在看新衣服,悄悄拉着慕母去了外边: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慕母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木簪,木簪十分精致漂亮褐色弯曲的木柄,柄头雕刻的几朵桃花栩栩如生,她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

    慕朗拿过发簪轻轻地插在她的发髻上:好看,真好看!

    慕母被他夸的羞红了脸,不自在地抚了抚发髻: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有啥好看的。

    谁说的,我娘子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最好看的。慕朗愧疚地道,是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只能送你这不值钱的东西。

    慕母拉着他的手宽慰:说什么傻话,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簪子我也很喜欢。

    这一头情意浓浓,另一头慕月涵正和姐姐打听消息。

    慕月涵问了慕玉婷一个问题:父亲挣的钱可是都要交给爷爷奶奶?

    我不怎么清楚,但是每年爹回来都会给爷爷奶奶二两银子说是交给公中的银子,剩下的就给娘存着了。慕玉婷回答道。

    紧接着慕月涵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二伯和四叔他们每年交多少银钱,也是二两吗?

    这问题慕玉婷清楚,妹妹一问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我们每年交二两银子,二伯他们挣钱多,每年都会多给一两,也就是三两。说着突然凑近妹妹耳边小声告密,二伯很能挣钱,前年我路过他们房间时听到二伯和二伯娘在说悄悄话,说就算交公三两银子,剩下还有六两银子可以存着,以后给大哥二哥做彩礼钱。

    慕月涵对这倒是不意外,能给大堂哥买个十两银子的玉坠,可见是有些家底的。

    她看慕玉婷没再说话,觉得奇怪,不是还有一个四叔吗?于是问道:那四叔呢,四叔给多少银钱?

    慕玉婷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四叔不用交公,奶奶说四叔还未成家,暂时就不用他交钱给公中了。

    四叔都二十六了,不用干活儿,也不交钱,只吃白饭?奶奶还真是对这个四叔疼的紧。

    慕奶奶似乎是有点偏心的毛病,儿子辈偏心四儿子,孙子辈偏心二伯家的大哥二哥。

    晚上的饭菜比较丰盛,除了平时常吃的,还蒸了鸡蛋羹,煮了板栗,炖了之前晒干保存的鸡丝菇汤。

    这次的鸡丝菇放了猪肉沫,猪肉是慕朗回来时买的,买的是瘦肉少的肥膘,肥肉拿来炼油,瘦肉切下来剁碎炖汤。

    加了猪肉的鸡丝菇炖出来的汤非常香,不要说慕朗没吃的闻着味道直流口水;

    就连之前吃过清炖鸡丝菇的人,也都被这味道俘虏了。

    汤还没端上桌,众人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厨房门,探头往里看。

    饭桌上,一众人都咕咚咕咚地喝汤,喝一口再吃颗板栗,再喝一口吃颗板栗,真是味蕾的享受。吃饭期间谁也没空理会谁,都一门心思只顾吃吃吃。

    饭后,慕朗听说这些东西都是慕玉婷找到的,倍感自豪,不愧是自己女儿。

    第20章

    家丁陈四

    翌日,卖板栗的除了慕爷爷,其余两人换成了刚回来的慕朗。

    因为租借了牛车,其实慕朗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但是因为昨天和甜品铺子谈的是慕爷爷,就算要换人也要去知会一声。

    临走时,四叔慕起却站出来说要去镇上买新的麻纸;

    原本慕爷爷打算直接给他买回来,让他不用去,但是慕起却借口他们不会选,也上了牛车。于是牛车上三个背篓的板栗,再加上三个成人,显得很是有些拥挤。

    待到了甜品铺子,慕起左顾右盼,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好多都买了他们家的板栗,看来生意比想象中还好;哪怕价格贵,总有富家人会买。

    慕爷爷带着慕朗进来店铺,让慕起在外看一会儿牛车。

    老板一看慕爷爷进来,赶紧从柜台里出来,热情地招呼:慕老爷子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今天的板栗送来了吧。

    慕爷爷往外一指:送来了,就在门口。

    老板高兴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伙计过来搬货。说着就去叫人了。

    慕起在门口的牛车上百无聊赖的坐着,早上起得早,他这会儿有些犯困。

    旁边一家丁打扮的人,远远望着背篓里的东西很是眼熟,他揉揉眼睛走近一看,果然就是他们二少爷昨天连连夸赞的板栗。

    说起来这板栗,还是他昨天替二少爷买糕点时,老板极力推荐的,他尝了一个,味道的确极好。

    买回去后二少爷还夸他有眼光,得了二两银子的赏钱,让他今日再多买些。

    他走上前,冲着牛车上的人道:你是甜品铺子的伙计吧,跟你们老板说这些板栗陈家都要了。

    慕起迷茫地看着他,用手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吗?

    家丁陈四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说道:自然是说你,不然还说谁?

    慕起从牛车上下来,双手向前一抱,端着书生文人的样子:这位兄台可能误会了,小生不是铺子里的伙计,小生是来送货的。

    陈四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他了一番:你是来送货的?

    慕起:是的,来送货的。

    陈四计上心来:那好,你这车板栗我都要了,不用给甜品铺子了。一斤多少钱,你给算算。

    慕起为难:兄台,只是这板栗甜品铺子已经先要了,这样怕是不好吧。

    陈四凶狠道:别兄台兄台的,谁和你是兄弟。有什么不好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陈家是什么人家,我今天就是把这些板栗全要了,甜品铺子的李老板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铺子老板带着伙计出来,看到陈四忙迎上去:哟,这不是四爷嘛,您这是又来买板栗啊。您要多少,我马上给您准备好。

    陈四拂开他的手:去去去,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些板栗我陈四要了,跟你也没关系。

    他伸手指着李老板对慕起说道:看到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慕起询问的眼神看向店铺老板。

    李老板再次讨好地迎上去:四爷,我们按照您说的来,这些板栗都是您的,我们都卖给你。

    什么你们我们的,我跟他买和跟你买价格能一样吗?你少给我这儿打马虎眼儿。陈四喷了他一脸口水。

    李老板哈腰道:是是是,四爷说得有理,我们哪儿挣四爷您的钱啊!说着背着手给站在门口观望情况的慕老爷子比了个手势。

    慕老爷子连忙走过来打圆场:李老板说的对,我们卖给四爷,我们给李老板十五文一斤,四爷要给十四文一斤就好,我们这就给您过称。

    李老板配合指挥伙计道:对对,你们赶紧过去帮忙过称,给四爷收拾得妥妥的。

    陈四对他们的上道非常满意:好,你们过完称跟我送到陈家去。

    几人赶紧称好,然后跟着陈四送去了陈家。

    慕家人在陈家侧门等结账,陈四进去支帐钱去了。

    没过一会儿,陈四出来抛给他们一个钱袋子:钱给了,你们回去吧。

    陈四转身后,摸着胸口的内袋高兴地咧嘴笑,中间这么一倒腾足足挣了快三两银子。

    慕家人往回走,慕起好奇地问:我们之前卖给李老板不是十二文吗?怎么变成十五文了。

    慕老爷子斜眯了他一眼:你没看到李老板的手势?这些做老板的都圆滑得很,自然对这些家丁的想法门儿清。

    这陈四明摆着是想吃中间的差价,在我们这里买了,回去再报铺子里的卖价,这中间不是就有甜头可赚嘛。

    慕朗:我看李老板店里板栗卖的二十文一斤,比手势让我们报十五文也是存了让陈四占点甜头意思,又没有暴露真实的进货价格。哪怕日后陈四再来,他最少也给对方十五文,肯定不会亏。

    慕老爷子:对,想必待会我们去见李老板,他肯定不会再让我们送货了,应该会安排人跟我们回去拉货。

    再次回到甜品铺子,果然李老板表示以后就不用他们来了。

    让他们等会儿,他安排一辆马车跟他们一起回去拉货。这次就将货全部拉走,货款也一次性付清。

    慕起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感叹做生意真挣钱。

    突然柜台处传来争执声,原来客人和小二是因为算账有出入才吵了起来。

    一村民打扮的客人道:这饴糖一斤九文钱,我这才半斤,你怎么就收我五文钱,你若收我五文钱,那还差我六钱重量的饴糖呢。

    慕起心里一算,这村民算的没错。他少有来镇上,但也知道饴糖压秤,这六钱重量不多,要想切一块儿六钱重的可不容易,他想看看店家要怎么解决。

    柜台后面站起来一个绣眉弯弯的女孩子,笑起来嘴角有酒窝,看起来很甜美可爱。

    慕起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甜进了心里,只隐约听见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

    大哥,我是这店里记账的,刚刚小二的确给你算错了,六钱饴糖不好称,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再称半斤一文钱一斤的麸饼可好,这样价钱刚好。

    村民这才作罢,同意了女子的提议。

    第21章

    仙云星核

    慕朗拍了他一下:四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恍恍惚惚的?

    被慕朗拍回神的慕起,再定睛一看,刚刚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他探头往前看,隐约只看见一片青色的衣角。

    慕朗拉他:你想买甜点吗?别去了,刚刚我们已经买了些糕点。你不是要去买麻纸吗?我们快去快回,李老板说马车已经快准备好了,马上要走了。

    慕起依依不舍地被慕朗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几次想向李老板打探女子的情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马车上人太多,不是适合问的时机,他怕贸然问出口,被这两个听到的伙计传扬出去。

    另一头,慕月涵姐妹跟着何郎中习字学药理。

    何郎中:刚刚教你们读的就是这种草药,你们结合这草药的描述记忆印象会更深刻,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可以问我。

    慕玉婷指着书籍上的一句话问:我这里不懂,这里的赤棱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这药的茎干,看到上面那一条条红色的线条了吗?赤棱就是指这红色的棱状线条。何郎中解释道。

    慕玉婷点头表示明白了。

    何郎中转头问慕月涵: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慕月涵摇头:没有,意思倒是都明白,就是这字老是记不住是怎么写的。

    何郎中失笑:你们这两丫头,完全就是反着来。玉婷记字最快,药理学得慢;你是药理学得快,记字慢的不行。

    你们再看一会儿,然后过来我教你们怎么处理这种草药。

    两姐妹又默背了一会儿药籍,之后拿了篮子里的小刀学着何郎中的样子处理草药。

    慕月涵心神还沉浸在刚刚的药籍上,她因为有前世的记忆,被简体字影响,导致她学认字写字都很缓慢,所以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记,跟着笔画写。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手里的刀不注意就划到了她的手上。

    她感受到疼痛,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会因为疼痛而哭叫,发现自己不小心划伤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按住伤口,找东西包扎。

    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受伤的手指上出现了细小的水珠,水珠渗进伤口;

    她感觉疼痛消失了,轻轻打开按压的手一看,伤口不见了,血迹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儿?哪里来的水珠,还能治伤!

    她四处寻找,但并未发现水珠的来源,倒是慕玉婷奇怪地看着她:妹妹,你找什么?

    慕月涵并未隐瞒:刚刚有水滴到了我手上,我在看是哪里来的?

    慕玉婷:水珠!可是你手上是干的啊,哪里有水?

    对啊,手是干的,水珠渗进去了,她产生幻觉了吗。她小声嘀咕,随后回答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那快点处理草药吧,何叔叔说要早点整理出来,这两天天气不是很好,要多晾一晾。慕玉婷催促,自己手上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不是错觉,是我用界源神水给你治好了伤。一个声音在慕月涵的脑海里响起。

    慕月涵四处查看:你是谁?

    慕玉婷脑袋冒问号:什么你是谁,妹妹你在和谁说话啊?

    慕月涵自己也没弄清楚,只得道:我在自说自话呢。

    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用找了,我在你识海里,你若是想和我说话,就在心里说吧。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识海里?慕月涵问。

    我是仙云域的星核,因为资源过度消耗导致枯竭,之后掉落时遇上时空风暴,到了你所在的世界。

    当时我极度虚弱灵能耗尽,庆幸遇到了你,你身上有界源神水,为了灵识不消散,所以我融合了界源神水。

    而你是界源神水的主人,我也跟着被你契约。你现在也是我的主人了。那声音解释道。

    慕月涵觉得惊奇:我什么时候拥有的那什么界源神水啊,怎么我自己不知道?那我怎么称呼你呢。

    星核回答:你叫我仙云吧,你什么时候拥有的界源神水我也不知道。

    慕月涵揣着满腹疑问再次处理起草药,想着等没人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和这叫仙云的什么星核好好聊聊。

    中午回到家,就看到慕家人和两个不认识的人,来来回回地在办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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