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慕容樽月(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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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汐清淡淡说道:我怕他又闯祸,追出去看看。

    几人对此心知肚明,但都心照不宣。

    李惜花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毒医走后,他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起身朝玄霄隔空虚敬了一下,也不多言,亦不辩解,只说道:确实是舍弟的不是,李某代为赔礼道歉。

    玄霄偏转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汇,然而下一瞬,他却目光骤冷,突然站了起来。

    情势转瞬间变得火药味十足,卜算子的手陡然握紧了放在一旁的竹竿,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一凛,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然而忘尘却自始自终只是坐着,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四周情况的变化,依旧悠然地自顾自饮茶。

    李惜花一早便注意到忘尘对玄霄的出现表现得太过镇定了,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将茶盏放回桌上,李惜花竟就这么随意地坐了下来,笑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抿了一口茶,忘尘放下茶杯,垂眸轻笑道:放心,他不是冲着你来的。

    李惜花闻言,打趣道:看来忘尘大师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玄霄的杀意太过慑人,卜算子不敢放松警惕,面上却嘻嘻笑道:早说啊,害我吓得胆都破了。

    不过下一刻,就连他也察觉到玄霄的敌意似乎确实并不是针对他们几个,反倒是这届的群英武会恐怕没那么顺利了。

    李惜花将手中的折扇放在桌上,说道:我本来还奇怪,千重阁从来不参加这类集会,怎么这次剑圣竟然亲自到场。

    卜算子则继续优哉游哉地剥起了他的花生,说道:有戏可看了,看来他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知何处来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被风吹了一地,一道红绸自半空射出,以千钧之势插入石质的比武台上,而红绸的另一端,四个袅娜的美女抬着一顶纯白色鎏金缀玉的轿子,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踏空而来。

    红尘宫?卜算子稀奇地说道。

    点着桌面的手指一顿,李惜花问道:最近连挑了几大门派的红尘宫?

    这事他略有耳闻,据说这个红尘宫是近十年来□□中的后起之秀,最近在短短三个月内连续挑战了七大门派,伤了许多正道中十分有名的人。这事早已被传得满城风雨,而他们此举无异于在正道的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

    卜算子朝李惜花挤了挤眼睛,揶揄地笑道:我跟你说,这个红尘宫可是个好去处啊,里面妖童媛女不知凡几,而且就连武功都好像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像你这样儿的进去了,一定会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忘尘念了句罪过,忍不住低笑起来。

    李惜花挑眉,装作正色道:那卜半仙岂不是也该去转一转,指不定哪个妖童媛女路过,你那铜铃铛就响起来了呢?

    嘿!李惜花,我警告你,不许拿我未来的漂亮老婆开玩笑!

    李惜花十分纯良地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无辜道: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卜算子抬头望天,没钱。

    李惜花轻笑,也不和这人继续在这个无营养的话题上搅下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新任的红尘宫宫主已经从轿子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长得极美艳的女人,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如丝的媚眼顾盼生情。

    而就在那女人出轿子后,玄霄亦施展轻功,如一道劲风刮过,转瞬出现在了比武台上。

    女人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媚笑道:阁下是?

    玄霄并不答话,只冷冷地看着那女人,拇指顶开剑格的刹那,一线寒芒乍现。嗜血的杀意弥漫开去,就连四周的空气都躁动了起来,内力以他站立的点为圆心外展,蔓延的冰霜渐渐冻住了他脚边原本色泽鲜艳的花瓣。

    女人身边的四个侍女见情况不对,纷纷举起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然而玄霄只微微垂眸,接着目光一凛,身形移动似凭空出现,下一瞬竟又转眼消失,剑光乱闪如零落的飘雪,只不过几息,那几个侍女便都倒在了地上。

    卜算子惊道:好快的剑!

    就连李惜花也下意识敛去唇边的笑意,神色凝重了起来。

    红尘宫的人一出现,剑圣什么话也不说就开了杀戒,只要不傻的人都已经猜到千重阁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了。

    那女人倒也沉得住气,似乎不过死了几个侍女而已,对她无伤大雅一样。她抬手翻出一条白练,娇笑道:千重阁与红尘宫素来没有什么恩怨纠葛,阁下又何必为了正道的几条狗与我们为敌。

    就在众人以为玄霄这次也不会回答时,他却淡淡开口,说道:千重阁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

    哦?

    见话有转机,那女人轻笑,既如此,那些狗给你多少钱,本宫十倍付你,你去帮我杀了他们。

    众人一时哗然,皆都开始骂了起来。

    卜算子也是一愣,惊讶到:还能这么样的?

    接着他突然恍然大悟似地说道:怪不得这人忽然说话了,原来是在做买卖,这买卖赚得也太大发了,人才啊。

    忘尘微眯了双目,神色不复之前那般轻松。这倒让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一变化的李惜花有些意外,难不成花钱买凶这事,少林也插了一脚?可是弘海大师一向慈悲为怀,应当不该如此的。

    就在李惜花心里暗自奇怪的时候,比武台上的人再次出声道:可以。

    他这一句可以,让下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可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众人静了下来。

    玄霄淡淡地说道:按顺序来。

    说完他也不再多言,将被冰霜覆盖的玄色长剑微提,足下发力,移动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但红尘宫既然能打了正道的脸,必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儿,那女人手一扬,灌注了内力的白练竟比生铁还硬,与玄霄的长剑相击,发出一阵金石脆响。

    世上兵器千百种,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白练的攻击范围明显要比长剑来得广,玄霄如果不能近这女人的身,就会受制于人,如此一来战况竟胶着了起来。

    比武台上白练横飞,剑光频闪,女人游刃有余地轻松拆了玄霄的一个杀招,讥笑道:什么剑圣,也就不过如此。千重阁从不参加群英武会,看来是不敢才对。

    卜算子亦皱起了眉头,对李惜花道:这两人的武功的确很高,但是与你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线。

    李惜花却摇头,他紧紧盯着比武台上的战况,良久才缓缓说道:言之尚早。

    不过李惜花这么想,那女人却不这么想,她故意扬手抖出白练,露出一个破绽,然后玄霄果然用左手抓住了白练想要压制住她。

    上钩了!那女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同时掌下运力,数根浸过剧毒的牛毛针顺着白练,悄无声息地射了过去。

    牛毛针极细,又有白练作掩护,如此就连高手都难以察觉这一暗招。然而玄霄却突然放手,剑自身前划过,剑路瞬间快得连成一片,只听无数细小的声音响过,原本白练前端的一部分竟被他的长剑绞成了碎片。

    什么!

    女人大惊,说话间抬手一扬,随着白练掠过,又是一片牛毛针射来。

    玄霄却在女人还未抬手前,预判了对方的动作,以更快的速度施展轻功,躲过了飞来的无数杀机。

    卜算子愣在了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说道:怪不得几大门派的高手死因不明,没想到这女人的武器根本不是白练。

    李惜花却收回目光,笑道:真真是个可怕的人。

    忘尘听他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什么意思?

    然而这回李惜花却但笑不语,他拿起桌上的折扇插回腰间,起身离席。

    卜算子也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起身追上去问道:高手对决,机会千载难逢,你不看了?

    李惜花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打架吗。

    卜算子想反驳,可忽然发现李惜花说的好像确实也没错。

    一手搭在卜算子肩膀上,李惜花摇着折扇朝外走去。

    吃饭去了,好饿。

    卜算子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吃饭去,真是受不了你。

    他话音一转,又说道:不过你一会儿不许打哑谜,给我把话说明白了,你这可是浪费了我偷学人家招式好机会!

    李惜花看了他一眼,笑着走了。

    扫了一眼离去的两人,忘尘却并未离开。他一手捏着茶盏,眸色略深地看向玄霄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比武台上,女人已经发现眼前这人先前根本就是在耍她,然而局势逆转,暗招被破,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要束手就擒。

    女人猛催内力,白练掠过之处顿时飞沙走石,已然是一副破斧成舟之势。

    既然已经没有后招了,那也就没有试探的必要了。玄霄微眯了双目,眼神冷如寒冰,下一秒,他抬起了手中的剑。

    这一剑太快,快得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众人只隐约可见那一刹的剑光,锋利无匹,仿佛世间无一物可抵挡其锋芒。生死只一瞬间便成了定局,而这一瞬过去后,在场的许多人甚至都根本没回过神来。

    明明还是深秋,却有细细的雪花自半空飘零,落在地上,落在那铺了满地的花瓣上,也落在那张放在女人身上的阎王契上。

    黑色的纸上字字朱红,红得仿佛就像是正从女人脖颈间汩汩流出的鲜血。

    长剑归鞘,玄色的身影转身离去,如他来时一般,无一人敢阻拦。

    ☆、番外二:寻常人家

    盛夏时分,蝉声愈噪,碧透的溪水绕过翠竹下的鹅卵石,轻轻托着只竹筏从远山层峦叠嶂之中飘来。

    玄霄站在竹筏上,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长竹竿,遇见浅水之处便偶尔撑一两杆。清风扬起他墨色的衣摆,也吹乱了他的鬓边的碎发,然而撑杆之人似乎并不在意,只专注地盯着竹筏前的那名紫衣青年,素来如冰雪般冷漠的眼中染上一点难以察觉的暖意。

    阿玄,有鱼。

    向来形容优雅,笑起来带着几分慵懒与邪气的李琴皇正撩起衣摆蹲在竹筏上,把一只手伸进水里,任由清凉的溪水漫过指尖,划开一道波澜。

    嗯。玄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应了一声。

    晚上煮水煮鱼如何?李惜花笑道。

    想起这人做的菜,玄霄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好。

    虽然这浅淡的笑容一闪而逝,仿佛溪水中的涟漪一般,但还是被李惜花看见了。他如获珍宝,笑道:阿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玄霄偏过头不去看他,没有接话,然而下意识微微攥紧竹竿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心细的琴皇见状,笑得愈发欢畅,忍不住又想逗逗这人,毕竟他心上人炸毛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出来玩,你却总板着一张脸,多无趣。他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扬手泼向玄霄,戏谑地说道:不如让你开心一下。

    身形一闪,避过这一捧暗器,玄霄皱眉:你干什么?

    李惜花却笑而不语,掌下内力暗催,一掌拍在水上,霎时以竹筏微中心,四周掀起一丈高的巨浪,实实在在来了个天女散花。

    李惜花!

    这下为了不把竹筏弄翻而避无可避的玄霄一下子就湿透了,他身上的夏衫本就轻薄,如此被水一淋便紧紧贴在了身上,再藏不住其下包裹着的美好身形。

    看了眼自己滴着水的衣摆,玄霄抿唇,幽幽问道:请问琴皇阁下贵庚?

    带着得逞的愉悦,李惜花甚是满足地开玩笑道:今日在下应是三岁吧?至多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玄霄:

    不过琴皇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玄阁主的心眼其实小得很,而且一向喜欢睚眦必报。

    那也让你开心一下好了。说着,他脚在竹筏上一踩,瞬间便将其翻了个个儿。

    李惜花似乎早有预料,掉头就跑,不过玄霄哪里会那么轻易就放跑他?

    手中竹竿化作剑锋,剑圣手握利刃,一剑砍在溪水之上,顿时掀起一片狂澜。正跑得衣不沾水,飘飘如仙的李琴皇闻声回头,乍舌道:阿玄你!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溪水倾泻而下,让他瞬间湿得比玄霄还要透彻。

    看着站在水里发愣的落汤鸡,玄霄侧目瞥向别处,顿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话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好像是不错。

    李惜花:

    将湿漉漉的头发拨起,挽向耳后,琴皇轻笑:这可是你逼我的。

    把手中的竹竿一折,断作三尺来长的一节,玄霄淡淡看着他:乐意奉陪。说完,又补充道:谁赢,今晚谁在上面。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握竹竿,足下发力,轻功于顷刻之间摧之极致,如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李惜花飞射而去。

    脚在水上一踩,内力震得溪水又腾起一道巨浪,琴皇施展轻功朝后速退,一面却笑道:休想。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战得酣畅淋漓,却都没尽全力,因为谁也不想伤害对方,自然也就分不出胜负来。如此打了靠一百来个回合,最后不知谁先开了头,莫名其妙就滚到水里去了。

    倒在水里的李惜花因为之前毫无章法的胡闹而微微有些喘,他看了眼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玄霄,举起双手:算我输了。

    那我在上面。玄霄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李惜花:

    这人怎么还记着这事呢,那要不还是接着打吧???

    然而玄霄不等他反应,竟然直接吻了上来!

    唇与唇轻轻一触,以清浅的一吻作为开场,李惜花刚想开口,但就在那一瞬间,对方极具侵略性的唇舌霎时攻城掠地,侵入进对方的领域。

    唔

    呼吸之间尽是对方的气息,李惜花看着那张无限靠近的脸,不知怎么心下一软,也就没再反抗,而是伸手揽住玄霄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感受到对方的回应,玄霄眼底冰雪于刹那间尽数消融,只余下面前这人的倒影。

    唇舌勾动,互相交融,情已动,便如覆水难收。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滑落,阳光下,两人忘情地相拥着,谁的唇舌吻过谁的眉眼,谁的手拂过谁的胸膛,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好像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是对方。

    但也只是似乎

    当玄霄想要松开李惜花的腰带时,一只手牢牢按住了他的手。

    琴皇笑吟吟地看着他,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阁主你要干什么?

    玄霄别有深意地淡淡道:吃你做的水煮鱼。

    这里可是野外。李惜花摇头,轻笑着哄道:我们回去吃吧。

    我反悔了。玄霄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要现在吃。

    李惜花:万一有人

    微微眯了一下眼,玄霄抿唇,冷声说道:谁敢看,本座就挖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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