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初体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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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要给你摘的是月亮,又不是星星,那还不乐意?”

    忽然,硕玄把他的嘴压在了我的嘴上。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我却感觉很长。

    “很久以前我就想亲你了。”

    硕玄的嘴唇碰到我嘴唇的那一瞬间,我没有一点感到不快。相反,我的心跳在加快,仿佛我的心口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向上顶似的。这种感觉和在拥挤的公共汽车里与他人软而热的身体接触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感到仿佛有另一个宇宙在闯入我的体内。

    “等我成功,好吗?”

    硕玄满脸笑容地看着有些惊慌的我问到。我微微地斜了斜眼,回答他说。

    “如果你回家的话。”

    “我死也不愿意学习。这样下去我什么也干不成,舞也跳不成,学习也学不好。与其这样拖下去,还不如让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我相信工夫不负有心人。

    我父母也会理解我的。“

    “想吵也该回家去吵啊。”

    “行了。”

    “你不回去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硕玄就看了我一眼。那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脸色通红,表情亦是僵硬,盯着我看的眼神像冰一样冷酷。我很想收回我的话,但我还是不能帮着硕玄说话。

    “回去吧。你也得为你父母着想吧。你怎么能只想着你自己呢?人一辈子若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当然好,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况且人的一生,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是有数的。任何事情都有它应经历的过程。现在我们这个年龄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舞以后再跳也不迟。况且你父母这么反对,是不是应该再重新考虑一下呢?”

    硕玄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大步地向前走去。硕玄的背影强硬而又冷漠。瞬间我感到一丝不安,也许硕玄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虽然我很想跑上去跟硕玄说对不起,但身体却不由我,我只是焦虑不安地站在那里。

    硕玄已经远远离去,就算是我喊他,他也可能听不到了。距离越来越远,我的心也越来越痛。

    第14章 贤珠不见了

    和硕玄很不愉快地分手之后,贤珠一连好几天没有回家。才不过十七岁的贤珠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女儿没回家,妈妈也不担心。她只关心唱歌,唱歌是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我为妈妈感到心寒,见我这副表情看着她,她反而会很不乐意地说没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也是人,我怎么会不心烦?连最舒服的家都不回,那肯定是找到了更好的地方享福了去呗。让她出去受受苦,这样才知道家有多好。别管了。折腾累了也就回来了。都是吃饱了撑的,让她去吃一点苦,别去找她。这该死的丫头,让她吃点苦头才能懂点事。”

    妈妈抓起旁边的扇子,神经质地在胸前一顿乱扇。动作很是粗鲁,扇出来的风也就不够柔和。我想起了硕玄。硕玄到现在也没有回家,也没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也不接我的电话。

    尽管我还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但至少我知道家以外的世界对于硕玄和贤珠来说太难以应付。到处都是陷阱和圈套。看起来很单纯、很可信的人,其背后都隐藏着一张恶狼般的脸。世界到处都在讲伦理道德,而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这个世界只被钱支配着,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十八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年龄。这个年龄对于世界是知也不知。像我这样为了谋生而很早踏入社会生活的孩子,已经品尝到了世间的一些酸甜苦辣,可以说懂得一点世间的人情世故,但又不能说完全了解。

    不管怎么说,十八岁的我感到自己很像是个少年家长。尽管我还有不懂事的妈妈健在,但妈妈反倒更像是温室里的花草,比我还不懂得这世间的人情世故。

    雪上加霜的是,爸爸没有再给我们送来生活费,我们家陷入了濒临崩溃的困境。

    何止我们家如此。其实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因忍受不了穷困或失业而选择自杀。有时我仿佛变成了投身于印塘水的沈清,听到了从汉江处传来嘭嘭投身入水的声音;每天都会出现好几个自杀网站,公开召集想要自行了结生命的人;一起从高楼大厦上跳下的人们不仅让树木承受一次苦难,也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一次小小的地震。

    我看着贤珠的书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丢失了主人的草绿色背囊式书包很是无聊地躺在书桌底下沉睡着。书包拉锁钩上挂着一个早被摸成灰色的小玩具熊。

    十七岁的天真烂漫完在这个小玩具熊上暴露无遗。五六月的阳光每天都变化很大,一年的差异也是如此。再长大一岁的话,可能就不会再往书包上挂这种玩具熊了。

    书包里的书都很干净。也不知道这丫头课堂上都干什么了,书本上没有一点做笔记的痕迹,每页书上那种刚刚印好时散发出来的胶水味儿和墨水味儿依旧存留着。偶尔也能看到几处笔迹,但也只不过是乱图乱写罢了。笔记本也一样。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上的学。当然,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书本这样。尽管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每当看到贤珠的东西,我还是会感到心寒。虽然都是离家出走,但毕竟硕玄的目标很明确,而贤珠则是稀里糊涂。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恼怒。

    不能就这样坐等贤珠,我决定去见见贤珠的朋友。贤珠的那些朋友也都和贤珠一个样。美玄的父母不久前刚刚离婚,美玄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以开出租为业的爸爸生活,但直到现在也未能适应这种生活而无限彷徨。慧美的父母沉湎于很久以前流传的末日论,将所有的财产捐献给教会之后变得无处可去,于是就将慧美送到叔叔家后消失灭迹了。慧美在叔叔家也呆不下去,便四处流浪。世贞的爸爸曾是银行职员,把提前退休所得的巨额退休金全部都买了股票,结果分文不剩,现在几乎变成了废人。明姬的父母做传销失败,现在四处逃亡,一点联系也没有,她也只能一个人生活。都是些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孩子。当今这社会,昨日的贵族今日就有可能一坠千里,变成最穷的人,所以所谓的身份、阶级也就更是虚无缥缈的了。

    孩子们从生活这趟列车上危险地掉落出来,四处彷徨。他们毫无理由地反抗着,愤怒着。他们就像走在钢丝绳上的杂技表演师一样,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我最先见的是美玄和慧美。美玄的脸上长着很多雀斑,个子不高,但胸和屁股却出奇地丰满,看上去多少有些怪异。慧美站在美玄旁边,看见我,先是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就直视我,那副表情像是在问有何贵干。

    “你们见过我们贤珠吗?”

    “没见过,怎么了?”

    慧美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她的眼球像野葡萄一样特别地黑。

    “也没有联系吗?”

    “没有。”

    “你们最后见到贤珠是什么时候?”

    “你问这干什么?”

    可能是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慧美满脸疑惑地问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照实说比较好,就告诉她们贤珠离家出走了。

    “她几天没回家了,也没个信儿。我想或许你们知道,所以才叫你们出来的。”

    “没看见她。”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会去哪儿呢?她没跟你们说什么吗?”

    美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求求你们了,知道的话,就告诉我。”

    见我如此诚恳,她们俩个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慧美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到。

    “贤珠倒是常去一个地方,可不知她在不在那儿。”

    “是哪儿?”

    我很焦急地问到。

    “你们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对不起,求求你们了。”

    如果她们不答应我,我就打算一直搓手祈求,哪怕是把手搓破。只要她们肯能答应我,带我去贤珠可能会去的地方,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慧美和美玄终于答应给我带路。坐了一段汽车后,下车又走了好一阵子,最后来到一幢未建好就被废弃的建筑前。这个建筑位于一条车流量大的八条车线道路边,周围有住宅区,后边还有一座在一般城市罕见的陡峭的山。这个建筑本是建来用作医院的,外观已基本成型,但在进行内部装修时,公司突然倒闭,工程也就自然停了下来。

    虽是大白天,但建筑里边依旧阴暗而潮湿,俨然像个巨大的坟墓。砰砰凿开的窗户,黑漆漆的洞|穴,看上去就像是坟墓的呼吸口或瞳孔。城市里的坟墓。如同坟墓一般的凄凉景象压倒了我。但这里一样也有生活。受到入侵者脚步声的惊动,落在窗台上的鸽子扑鲁鲁地飞走了,鸽子飞走的声音又吓到了偷东西的猫咪,它拖着自己的孩子晃晃悠悠地离去。

    我们进去的地方是楼梯旁边的一个偏僻角落。泡沫塑料上面铺着不知从哪儿拣来的地板革和被褥。又脏又湿的被褥让人看了会不由得感到浑身骚痒。被褥一边是七滚八滚的空烧酒瓶,还有一堆团在一起的手纸和药袋子。蜡烛的烛泪凝固成一大团,可见这个地方一直常有人来。被褥里还残留着一丝体温,可能刚刚还有人在这里呆过。

    “有时侯我们和大人吵架时,就会跑到这儿来呆着。”

    慧美满不在乎地说到。我四周看了看,真是无言以对。这儿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可孩子们却好像可以在这儿睡觉,一起喝酒,打发着危险的脱轨时间。我大概可以猜到贤珠可能会去劫住过往的孩子,威胁他们拿出钱来,或是和其他人成群结队地去打群架,但我没有想到她会陷得这么深。瞬间,我感到很是茫然。

    好像脚一下子踩空了一样,我的腿窝忽然间没有了力量,我的胸口开始发闷。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彷徨的孩子,贤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贤珠变成这样,我多少也是有一点责任的。作为贤珠的家人,我明明知道她在误入歧途,然而却没有去阻止她。我的这一罪过是绝对不可以饶恕的。

    “我认识的一个女孩还在这儿生过孩子呢。”

    慧美很无所谓地说到。她眼睛底下和鼻子周围的细小雀斑使她显得更加小气。

    “生孩子?”

    “就是生孩子。”

    “那孩子呢?”

    “你说谁?妈妈?还是孩子?”

    “妈妈和孩子。”

    “能怎么办?孩子放到了保育中心门口,生孩子的那个女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美玄说得很平淡。就像把嚼过的口香糖随意吐出去一样。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看我的眼神也很冷淡。这种冷淡与平淡,让我不禁打了个冷噤。十七岁,还不过是个忙于编织自己梦想的年龄,居然已经破身生下了孩子。当这个女孩很无助地独自一人将一个新生命带到这个世上时,当她又很残忍地抛弃掉这个生命时,她该有多恐惧,

    贤珠不在这里。不知道该感到万幸,还是该感到失望,瞬间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我希望她在那里,另一方面发现她不在那里,我又心安了些许。

    “有没有别的朋友能知道贤珠去哪儿了?”

    我的声音有些阴郁。

    “世贞也许知道。贤珠和世贞最要好了。不过昨天见世贞的时候,她没提到贤珠。”

    但我还是不能放弃。我决定再去见一下世贞。

    可能是梳着大波浪式的烫发,妆又化得很浓,十七岁的世贞看起来足有三十岁,很是妖艳。

    “贤珠?”

    我问她最近是否见过贤珠,世贞这样反问到。

    “对。”

    “一周前左右见过她。”

    “在哪儿见的?”

    “市内的咖啡厅。”

    “她没说什么吗?”

    “她说想赚钱。”

    “她说想赚钱?”

    “是的。然后又说约好了和一个人见面。”

    “贤珠约好要见的那个人是谁?”

    “说是聊天认识的。”

    一听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贤珠上哪个聊天网站?还有她用什么名字?”

    “用的是宋慧乔这个名字。”

    “那个孩子的昵称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像是在抓兔子一样,赶着世贞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吧。心存一丝希望,兴许能在贤珠常上的那个聊天网站里找到和她聊天的那个人。推门走进网吧的瞬间,屋里是一片云烟缭绕,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室内灯光过分沉暗,在高于人头一掌的隔板内,零零星星地有几个人在埋头看着画面。有的人迅速移动着手腕,用机关枪向隐身敌人一顿横扫。有的男人则一边盯看着别人的隐秘行为,一边气喘吁吁。

    世贞很熟练地进到聊天网站,等着贤珠约好要见的那个人来找她。为了方便用户使用,这个网站按地区和年龄分了组。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和贤珠见面的那个人。世贞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贤珠消失不见了。而且还藏得很严严实实,惟恐被人发现她的一根头发。小小年纪就这样无所畏惧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警察认为贤珠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他们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好像是在说除了贤珠这事以外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当然我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工作量很大,但他们这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自称是老百姓的拐杖,还在警察局门口贴着“为您服务”的横幅,可眼下却如此飞扬跋扈,他们简直是在欺骗老百姓。至少可以告他们欺诈罪。何为欺诈罪?欺骗某人将其财物占为己有或获取财产利益的行为不就是欺诈罪吗?他们的工资来自国民的税收,他们如此怠慢工作,理应被视为欺诈罪。要么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要用这些甜言蜜语来蠹惑大众。对于他们来说,贤珠只不过是众多离家出走的青少年中的一个而已。

    这期间,妈妈依旧天天往练歌房跑。她只关心歌唱比赛,而根本不担心贤珠的安危。她有工夫用盐水漱口,有工夫把鸡蛋直接打进嘴里来清嗓子,有工夫哼哼她的歌曲,却从未问过一次贤珠。

    “荡漾漾,荡漾漾,那模样就像杯中的威士忌荡漾漾,是爱情之酒吗?喔喔,你是令我……。”

    “女儿都不见了,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唱歌?女儿是活还是死都不知道,还有心思在那儿唱歌?”

    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冲着妈妈大吼了一句。当时妈妈正假装拿着麦克风,在镜子面前,调整好表情,满怀深情地练习唱歌。听见我这么一喊,妈妈马上发起火来。

    “死丫头自己不愿意回家,还找她干什么?你把她找回来了,她也一样会再跑掉的。她想回来的时候再让她回来,硬是拉她回来,她还是会乱折腾一通再跑掉。别管了。都是吃饱了撑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在外边受苦挨饿了,就知道家有多好了。”

    “可她毕竟是个大姑娘啊,真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那你叫我怎么办?我是鬼神啊?能知道她在哪儿?我要知道早就去找了。

    你呀,就别管她了,管好你自己吧。“

    妈妈恶狠狠地大喊了一通之后,随手拽了个枕头躺下了。接着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又翻过身去叫我给她使劲踩踩腰。妈妈一直说,身板太硬的话,歌也唱不好,怎么也得有点舞台风度,扭扭身子什么的。看来她是练得太过了。别人的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地去餐厅、工厂工作,可以去做钟点工和推销员,可以廉价出卖自己铁打不动的自尊,可我妈妈却只会悠然自得。

    “人有没有福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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