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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了一点墙,没忍住,从嘴角溢出点轻笑。

    教练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姑娘,不难认,很漂亮,就是上次那个骆佑潜找他要FIRE决赛门票时跟着的那个姑娘。

    他瞬间反应过来。

    当时骆佑潜来要门票是因为她,这次决定站起来也离不开她的关系。

    教练连忙拉开骆佑潜,直接朝陈澄走去,一把拉起她的手,使劲摇了摇:“谢谢你啊小姑娘!”

    陈澄原本正专心致志做一块背景板,突然被cue,惊得连忙站直了,也回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唉,不用谢我,别谢我,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陈澄笑着说。

    “还是要谢的,佑潜这孩子,我劝过他好几次都没用,果然还是女朋友的话比较有用啊。”

    “……”

    “……”

    骆佑潜原本胸腔充斥着的热血被教练这句话差点直冲大脑——他还没打算就这么跟陈澄摊牌。

    少年的承诺太过苍白而无力,在他没有做好准备能给陈澄很好的生活之前,他都不愿意让这些生活的琐事去摩擦消耗两人的感情。

    以姐姐弟弟的身份住在一起,两人经历的所有都会成为最独一无二而又耐人琢磨的瞬间。

    可当真正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

    生活这么不容易,日复一日的琐碎只会磨灭最初的心动。

    更何况,陈澄性格中的“独”那么明显,她从来不是一个想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他如果贸然追上去,说不定真会吓跑她。

    “教练……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现在租了同一间房,算是姐姐吧。”骆佑潜低声解释。

    “啊,哦,这样啊。”教练冲陈澄抱歉一笑。

    “没事。”陈澄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陈澄却忽然有些失落,没由来的,连呼吸都有些颤动。

    她垂下眼,看到自己的大衣上有一块油渍,是今天做饭时溅起的,不起眼,却又真实地存在在那里。

    可就在这时,骆佑潜突然抬手,在她裸露的后颈上轻轻拍了一下。

    “再陪我进去一趟吧。”他说。

    指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导,陈澄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感觉刚才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凉意重新被压了下去,从后颈传来的暖意悄无声息地包裹住她。

    陈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依赖这个弟弟。

    难得在自己孤寂了21年的生命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存在。

    这样可不行啊……

    陈澄跟着骆佑潜一块儿进了教练的休息室。

    虽然骆佑潜说陈澄并不是他女朋友,可其中的那点情愫教练不会看不出,他给陈澄倒了一杯水,让她在一旁休息会,便开始跟骆佑潜讨论关于重新开始训练的事。

    骆佑潜开始学习拳击比一般人都早,16岁的水平已经远远高于当时的同年龄阶段。

    但如果想做一名职业拳击手,日常的训练是万万不可以丢掉的,因为拳击需要极强的敏捷度与爆发力,这都是需要日复一日的积累才能提高的。

    “训练我们现在开始重新捡起来,你每天下课后就来拳馆练习,周末的练习时间就更长一点。饮食上,按照以前的规定来,多摄入蛋白质,另外,你那个烟一定给我戒了!”

    “好。”

    骆佑潜皱了下眉,其他的都好说,戒烟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行,我监督,把他的烟都给没收了。”陈澄在一旁插了一嘴。

    “至于能不能重新站上真正的国际拳台比赛。”教练是少数知道他心底阴影的人,“我会慢慢给你安排比赛,先跟拳馆里的人比着,我们慢慢来。”

    “好。”

    他不急,一旦做出这个决定,他只觉得,只要让他继续带着拳套,就足够开心了。

    从拳馆里出来,银河在烟花炮竹中已经完全销匿于夜空中了,冷风有眼地往人衣领里钻。

    骆佑潜双手插着兜,抬头看天。

    都说没梦想的人总是面朝黄土,眼里只有明天吃什么,明天又该挣多少钱才能度日,天空就在他们头顶上,他们却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索性,他终于抬起来了。

    尽管可能抬头也没有星光与月光,仍然是灰暗一片。

    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管怎样,没有光,他就自己造一束光放到头顶上。

    咻得一声,又一支烟花绽放在空中,照亮了半片天空。

    “走吧,坐地铁去。”陈澄被冻得吸了吸鼻子,把下巴埋进大衣领口。

    “嗯。”

    骆佑潜看了她一眼,鼻尖都被冻得粉红,又被烟花映出一片透粉的光亮,眼睫垂着,他呼吸一窒,简直是漂亮的不像话。

    今天的决定,并不完全是因为陈澄那番话。

    但也离不开那番话。

    这样好的姑娘,怎么这一路过来就这么苦呢,那天陈澄的眼泪又恍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心口一抽。

    骆佑潜默默想,他再也不会让陈澄哭成那个样子了。

    他上前快走了几步,一把捏住陈澄的手腕,又顺着她的腕骨探进去,伸进她的大衣口袋,在口袋里握住她的手。

    一如往常的冰。

    “怎么还是这么凉,有没有好好吃我给你的那些补血的东西?”骆佑潜声音板正,手捏得很紧。

    陈澄指尖一顿,在那一瞬间突然没了知觉,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然后才慢慢感觉到热量从他的手心传递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恍惚觉得骆佑潜刚才那句话说得似乎有些生气,于是抬头朝他看去。

    便看见他别扭地把头转向别处。

    视线触及的那只耳朵却从里到外红了个遍。

    陈澄脑筋打了结,比他多活的那三年同时缴械投降,有点傻愣的收回了视线,愣愣地想:咦,他耳朵怎么这么红。

    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说:“吃了啊,哪有这么快能补回来呀……”

    连出口的声音都是毫无伪装的、软糯的。

    拳馆其实离出租屋并不远,大概就是学校回去路程的一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可是今天天气太冷,心太热,陈澄难得地打算奢侈一把,坐地铁回去。

    地铁站里很多人,大多都是从家里出来要去热闹去处玩的,只有他们两人是要回家的。

    他们住的小区离市中心很远,所以地铁站的两边成了两极分化,一边人满为患一趟都挤不下,另一边三三两两几个人。

    而骆佑潜和陈澄两人,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靠在一起。

    手还握着。

    当时骆佑潜握住陈澄的手时,纯粹是一时脑子发热,真正握上了就觉得尴尬,虽然心里美滋滋,但不妨碍尴尬。

    而如何自然地松开手又成了另一个麻烦的问题。

    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陈澄看着眼前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