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4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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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烟灰缸,似笑非笑地发话,“你再说一遍”

    “你可以问符流水嘛,”马颖实见他这模样,禁不住倒退一步,也不敢再阴阳怪气了,“昨天晚上她走得早,但是她清楚,是我还是杨老三,在纠缠叶晓慧……杨老三说了,先试用,再谈赞助。”

    陈太忠看一眼畅玉玲,畅区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个说法。

    唉,可惜那小太妹现在跑得人影不见,陈书记心里生出一点点遗憾,但是这个事情,他是拖延不得,对方的组合太强大了,他略略松懈一下,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临时工和替死鬼。

    而陈某人明天就要订婚了,他也不想再迟疑,于是他直接发话。

    “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讲证据,你有这个能力,我也有这个能力,我不要证据,就问你一句,你早上为什么关机……敢说一句谎话,我抽掉你满嘴牙,不信你试一试。”

    马颖实见他如此光棍,直接表示要自由心证了,那也就实话实说。“凌晨四点多,杨老三打电话给我,说叶晓慧跳楼了……我手上有通话记录。”

    “拿过来,”陈太忠一伸手。

    马颖实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交过来,陈太忠一手接过纸,一手就是一记耳光甩过去,啪地一声脆响,“就是犯贱……还牛皮哄哄地嫌我砸你的铺子”

    看两眼通话记录,确实是凌晨四点三十二。有首都的手机号给马老三的手机打电话。他想一想,“还有什么,你全说出来……我饶你这一次。”

    “这就没啥了,”马颖实皱着眉头表示。想一想他又补充一句。“杨老三喝了不少酒。那货喝多了,就是个禽兽。”

    “我就喜欢收拾各种禽兽,”陈太忠将那通话记录叠巴一下。揣进口袋,然后抬头看向马颖实,“买青禾的地,是你俩谁的主意”

    “黄汉祥的孙女婿跟杨老三建议的,准孙女婿,”马颖实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是实话实说,“卢永新……你应该知道。”

    “那算个什么几把玩意儿,艹羊的烂货,”陈太忠总算明白,这一桩恩怨是从何而起了哥们儿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接着他站起身来,“杨老三现在住在哪儿”

    “早上九点的飞机,飞京城了,”马颖实既然是卖队友了,索性卖个彻底,不服气不行,陈太忠嘴里随便说个典故,他都根本不懂什么叫艹羊的烂货

    “我先信你这一次,”陈太忠向外走去,“马老三,我是看你老爹面子上……真要撕破脸,我连你老爸一起搞,我现在就去机场,你最好不要隐瞒我什么。”

    他是真的出离愤怒了,因为出现了第三股势力卢永新

    这就是他所倚仗的黄家,后院都起火了,他能不恼火吗

    倒是畅玉玲见状,怕他做事太过,赶紧出声提醒,“老大你不问一问,警察打算怎么处理吗”

    陈太忠站住脚,白她一眼,冲马颖实一努嘴,“你问马老三,警察会怎么处理”

    见畅区长看过来,马总的嘴角抽动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能说什么只要后台不倒,有些人是不可能入罪的。

    陈太忠转身离开,跟隋彪连招呼都没打没这个心情。

    畅玉玲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跟着陈老大走出门之后,她才出声发问,“能不能找杜书记想一想办法”

    “这不是沾着姓马的吗”陈太忠很烦躁地回答一句,杜毅可能骨子里想主持公道,但是想一想当年一元钱卖厂的时候,杜省长心里不爽,却也没出声,就可知此人的风格。

    所以就算杜书记不怕杨家,可出事前夕,马局委的三公子也在场,老杜若是真的动手,就太容易让人生出关联想像了。

    现在这个局面,非常诡异,陈太忠真是有劲儿都没地儿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能坐等时间拖得越久,对挖掘真相就越不利。

    他坐在奥迪车里,点起一根烟默默地抽着,一根烟抽完,他驱车直奔赴机场售票处。

    来到售票处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晚上七点有一趟直飞京城的航班,还有空位虽然是黄金周,但是五四的时候,飞京城的旅客就少很多。

    畅玉玲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陈太忠很不耐烦地表示,现在还是休息期间,你顾好自己就行了京城那边水深,你玩不起,我也顾不上招呼你。

    “我待在朝田,就一定安全吗”畅区长幽幽地望着他,“符莞儿都不敢露头……咱们少了最有力的人证。”

    “她露面不露面,真的无关大局,”陈太忠冷笑一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在玩自由心证下的利益交换了,证据神马的重要吗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化作一叹,“那好吧,一起去。”

    这个下午,陈太忠的心里,真的是要多烦躁有多烦躁,这个烦躁,在换登记牌的时候,到达了顶点,机场的安检拦住了他这个那啥,您暂时不能登机。

    “小子你……找碴儿,是吗”陈太忠真得恨不得拎住这货暴打一顿。

    “限制你登机,肯定有限制你登机的原因,”安检淡淡地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有本事你动手啊。

    “欠揍,”陈太忠现在的心情,哪里受得了这种挑拨他才要挥拳头,畅玉玲死死地抱住他,“老大,冷静,你冷静……你一向都很讲道理的。”

    “我这个……”陈书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想一想,迁怒于人实在没啥必要但是,你丫知道不知道,你的表情很欠揍的

    畅玉玲把他拖到一边,才走上前问一句,“不能登机,为什么能卖机票给我们”

    “这我哪儿知道也许是售票处信息不全,也许是临时有人决定,不许那男的登机,”安检人员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临时决定……陈太忠听到这话就明白了,他无意跟机场的安检叫真下去,转身离开。

    紧接着,他一个电话打给阴京华,“京华老哥,能帮我查一下……我怎么上不了飞机吗”

    阴京华犹豫一下,叹口气,“太忠,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等两天再说,行吗”

    “哎呀,连你都知道了”陈太忠哼一声。

    “可不是”阴京华吧嗒一下嘴巴,顿了一顿又发话,“你砸了马飞鸣的铺子……这个圈子能有多大”

    “那你知道不知道,卢永新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陈太忠冷冷地发问。

    “什么”阴京华明显地吓了一大跳,“你说谁,卢永新”

    “嘿,”陈太忠冷哼一声,“不知道吧你要是知道,我就寒心了。”

    “这几把小家伙,”难得地,以阴京华这种脾气,嘴里都冒出了脏话,他想一想之后表示,“那个啥,太忠,你安心等一等,总要给你个说法。”

    “你能确保,推出来的不是替罪羊”陈太忠听说阴总也不知情,心情多少好了一点。

    “那女孩儿据说是自杀,”阴京华苦笑一声。

    “这是他妈的放屁,”陈太忠破口大骂,“真要是自杀,这一帮混蛋怎么都躲起来了”

    “太忠,你息怒,息怒,”阴京华劝他,“给二叔个面子,明年就是三叔的要紧时候了,咱要顾全大局。”

    “我息不了这个怒”陈太忠气呼呼地挂掉电话,抬手狠狠一砸方向盘,“混蛋”

    “魏天出面合适吗”畅玉玲坐在副驾驶上,幽幽地发问。

    “嗯”陈太忠侧头看她一眼,他是真没想到,畅区长还有直通魏天的门路,而且最终还是明说了,这让他生出一丝感动,

    下一刻,他颓然摇摇头,“他不会出面……别瞎想了。”

    “你回天南吧,我帮你盯着,小叶子死得很可惜,”畅玉玲茫然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地发话,“马上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

    “这个喜事儿,怕是要等一等了,”陈太忠默默地开一阵车,最终下定了决心,“不行,我还得去京城……杀人必须偿命。”

    “也许真是自杀,”畅玉玲侧头看他一眼,恶狠狠地发话,“我不许你去京城”

    “她也许是被人抬着扔下去的,”陈太忠狠狠地回瞪她一眼,“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呢”

    “太危险了,我不让你去”畅玉玲丝毫不退让地看着他,顿一顿之后,她鼓足勇气说,“要不,你带上我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下一刻,他的手机响起,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没好气地接起电话,“谁啊”

    “市局的,”那边慢吞吞地发话,“是北崇陈太忠书记吗有人来自首,说他醉酒之后,跟叶晓慧发生了性关系,并且亲眼看到她跳楼……你要来看一看吗”

    “呵呵,”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极为灿烂的笑容。

    第一卷 第四千五百七十三章 夜奔

    畅玉玲见自家老大笑了,这心里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自打来北崇,她经常看到陈书记怒目金刚或者愁眉苦脸,看到他笑的时候,真的太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又隐隐有一点不祥的感觉。

    晚上七点的时候,两人来到市局,在警察的引领下,见到了自首的那位,穿着囚衣,头发还没剃,手上戴着铐子,面无表情地坐在玻璃后面。

    陈太忠看着此人有点面熟,倒是畅玉玲认出了他,“没错……就是他,昨天跟杨老三在一起。”

    “要看审讯记录吗”旁边的警察沉声发问。

    “有就看一看吧,”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然后接过来翻看两眼,随手递给了畅玉玲,“你也看一看。”

    “什么”畅区长看了一阵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当时这个姓秦的在场”

    姓秦的就是正在追求叶晓慧的男人,畅玉玲这一刻,是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了,“天底下怎么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据嫌疑人交代,当时杨老三喝多了,已经睡去了,他冲动了一下,结果被进来的秦总看到,两人为此还吵了两句,结果叶晓慧羞愧难耐,就跳楼了。

    “要跟嫌疑人说话吗”警察轻声发问。

    “真当强jian判不了死刑”陈太忠笑一笑摇头,又看向警察,“这个秦某……目前也在市局吧”

    “在,”警察点点头。想一想又补充一句,“两人口供相符。”

    陈太忠抬手冲那嫌疑犯指了两下,最终叹口气,“可以带我去见一下秦某吗”

    警察沉吟一下,“您容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行吗”

    “快点,我明天要订婚,赶时间,”陈太忠笑眯眯地催一下。

    电话请示一下之后,相关领导很快就答应了。不过准备工作还是用了五分钟。然后屋子里的嫌疑人被带走,另一个中年男人被带进来,没有穿囚衣,却是带着手铐案情大白之前。他也是有嫌疑的。

    他也在钢化玻璃后面。这是防着某人的暴力手段。

    陈太忠看到对方面容憔悴。眼皮也不敢抬起来,于是轻喟一声,“我要跟他说两句。”

    警察打开送话器。陈书记轻咳一声,“你这么做,觉得对得起死去的小叶子吗”

    男人无动于衷,好半天才耷拉着眼皮回答,“我深深地遗憾,当时我要是不骂她不要脸,她也不会跳楼。”

    “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陈太忠叹口气,冲着他指一指,转身向外走去,“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是会被雷劈的。”

    五天之后,此二人先后被雷劈中身亡,尤其是那个嫌疑人,其时天空万里无云,他在看守所里就离奇地被雷击中,同号子里的十余人毫发无损。

    这是后话了,接下来,两人就走出市局,畅玉玲本来还想说某人的厚颜无耻,可是想一想之后,她觉得没必要再刺激领导了,于是轻喟一声,“你现在去哪儿”

    “去订婚,”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别看他们现在嘴硬,早晚要挖出来真凶。”

    “唉,其实有时候……相信组织也是一种勇气,”畅玉玲忍不住说句怪话,然后马上调整好心态,“这两天,我会尽快联系符莞儿的,她的证词很重要。”

    “你先躲好,等我订婚回来,你可也是证人,”陈太忠一边开车,一边郑重地警告她,“有些人没下限起来,很可怕。”

    “在你身边最安全,”畅玉玲侧头看他一眼。

    “我是去订婚的,”陈太忠一边开车,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

    车行到畅区长家门口,他放下人之后,想一想,递过去一个盒子,“送你了,五天之后打开。”

    不就是杆金笔吗,畅玉玲看奥迪车离开,打开金笔盒子一看,果不其然,里面就是一支金笔,左右看看,也没留啥纸条之类的。

    “我还以为你是托付我什么事呢,”她轻声嘟囔一句,合上盒子,“怎么感觉怪怪的”

    陈太忠给她留下的,看起来是金笔,五天之后是三颗养颜丸,这丹丸不可能重塑容貌,但是具备极好的美肤效果,对保持体型也很有好处。

    他终究是要出手了,太多的阴暗和厚颜无耻,让他忍无可忍,尤其是杨老三坐飞机走了,却留下帮闲来,见时机不妙就出来顶罪,这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当然,他没有证据,若是按部就班地找证据,基本上就得蛮干,等同于跟所有环节上的人为敌,陈太忠在朝田人脉本就浅薄,这次他的助力也用不上,不帮倒忙就算好的。

    陈某人可是记得,上一世自己是怎么挂掉的,同等条件下,森严的体制,比面对众仙围攻还要令人绝望。

    事实上还是那句话,这种事需要证据吗

    退一万步讲,哪怕最终能较为顺利地调查清楚,但是那时,杨老三很可能已经跑了像冒名顶替自首、阻挠他上飞机,目的绝对不是那么单纯。

    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荆紫菱的手机,“紫菱,明天回不去了,真对不起了。”

    “小叶子挺可怜的,我支持你,”合着小紫菱也知道了此事,她身为女人,肯定也是痛恨类似事情,“去京城以后,多跟黄二伯联系……已经领证了,你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天才美少女的母亲在她身边发话了,“他还是要去京城了,快,你赶紧通知黄汉祥啊……他不是让你及时通知吗”

    “没必要,”荆紫菱摇摇头,将手里的手机扔到沙发上,“通知不通知,只是态度问题,我是支持太忠哥的……其实我俩说话,听到的人多了。”

    陈太忠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通报完之后,他直接拔了手机电池,也是“不在服务区”。

    不多时,他就上了高速,将车开得差不多飞起来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省界。

    出省的时候,他遇到麻烦了,交了费用之后,收费站的栏杆还是横着,不让他过,“天南的这个奥迪,你超速了,下来接受处罚。”

    “等我回来再处罚,工作证扣你这儿了,”陈太忠一抬手,将工作证丢进窗口,“我北崇的区委书记……涉及维稳的大事,给我抬起来,听见没有”

    “这个,”收费员翻看一下工作证,犹豫着扭头,陈太忠已经推开车门,探手抓住了收费员的衣领,“超速我认……中央政、法委的紧急会议,耽误了算谁的给我抬起来”

    收费员被他这么一喊,手上又是区委书记的工作证,下意识地一抬栏杆,陈太忠迈步上车,直接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才有个人匆匆跑过来,“拦住奥迪了”

    “人家去中央开维稳会的,”收费员苦笑着摇一摇手上的证件,“证件押这儿了……区委书记呢。”

    那位紧走两步,拿过证件一看,“我艹,果然是陈太忠……尼玛,你个混蛋害死大家了,他哪儿是去维稳的”

    “那他是去干啥的”收费员茫然地发问。

    “他……”那位明显是个小头目,知道一点大家不知道的东西,犹豫半天之后,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算了,我向领导汇报吧。”

    陈太忠顺利地进入乌法,三个小时后横穿出去,结果在收费口又被拦住了,那收费员很直接,也不说什么超速之类的,“你等一下,有人要你接电话。”

    “去尼玛的,这车我不要了,”陈太忠一摔车门,钻过栏杆就走了,收费员愣了好一阵,才拔脚就追,怎奈时值午夜,高大的年轻人紧跑几步,就消失在了邻省高速公路旁。

    进了隔壁省,陈太忠万里闲庭了几十公里,手里抓着一把百元大钞,呈扇形状打开,站在路边晃悠,不过时值大半夜,大部分的车见到这种情况,根本不带减速的。

    可是这世道,终究还是有胆大的,一辆大卡车见状,远远地就减速了需要强调的是,它后面五六辆卡车也跟着纷纷减速。

    这是一个回程的运输车队,没捎多少货物,车多人多,路边有横财也敢捡,陈太忠直接甩两万给对方,“我老婆难产,找辆车况最好的,有多快开多快。”

    出了这个省,天就放亮了,陈太忠在一座小城边上下车,又进城雇了辆黑车,终于在早上八点,来到了京城高速的收费口。

    司机正交过路费呢,车前面晃悠悠地走过一个人来,冲着副驾驶上的乘客笑一笑,“太忠,你这是干啥呢老哥我一晚上没睡。”

    “啧,”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悻悻地开门下车,“京华老哥,你这又何苦呢”

    “不光我没睡,二叔也睡得不踏实,半夜给我打电话,”阴京华阴沉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苦笑,“卢永新的事儿,我跟二叔说了,他说要给你做主。”

    陈太忠叹口气,跟着阴总上了一辆奥迪a8,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阴京华就坐在他旁边,车行好一阵,才说一句,“太忠,你前程远大得很。”

    见陈太忠闭目不答,他叹口气,不再说话。

    更新快纯文字

    第一卷 第四千五百七十四章 性格〔大结局〕

    奥迪a8开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钟,拐进一个大院,又拐进一个小院,院子里林木郁郁葱葱,还有一栋三层的小楼。

    黄汉祥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两个铁球,哗啦哗啦地转着,看到陈太忠下车,他点一点头,和蔼地发问,“怎么不开手机”

    “您快抱重外孙了,何必让您难做呢”陈太忠淡淡地笑一笑。

    “咦,什么时候你有资格帮我选外孙女婿了”黄汉祥白他一眼,顿一顿之后又发话,“嗯,你怎么收拾小卢我不管,他是活该……我都能帮你,但是要拖过明年。”

    “您不反对就行,其他我来做,”陈太忠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敢抢我的买卖,他能不能活过今年,那都是问题。”

    “啧,”黄汉祥闻言,脸就拉下来了,两人听起来是在谈卢永新,实际上暗指的是杨家,小陈这么一根筋,他真有点不高兴,“明年对你三叔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陈太忠闷着头抽烟,好半天才答一句,“我的老百姓死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死得很惨,还被人自杀。”

    黄汉祥登时无语,他知道小陈的脾气,敞开了说,他真不好说话,好一阵他才哼一声,“原来你是要便宜蒙艺。”

    “二伯您这么说,那小陈我告辞了,多谢您这么些年的照顾,”陈太忠抬手抱一下拳,转身向外走去。

    “太忠你这闹啥”阴京华身子一蹿。挡住了他的去向,“二叔就喜欢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二叔”

    “你忍一忍会死吗”黄汉祥气得破口大骂,“你忍过明年,油页岩的余款我包了,北崇的县级市我包了,机场我包了,吴言我安排她一个市委书记,你那个小王……王什么,我包她个区委书记。说吧。还要我做什么”

    “你要能把那个女孩儿救活,三叔的将来,我包了”陈太忠直视着黄总,丝毫不退让。

    “你……”黄汉祥气得手指着他。抖了一抖之后。冷笑一声。“说什么在意北崇,我看你是假的,一个女孩儿的死。换来这么多好条件……人死不能复生,对吧过了明年,你怎么收拾别人,我拦着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说我是小人,我认了,”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此刻,他的草根性子彻底被激发了,“我要让北崇的老百姓看到,杀人要偿命,北崇能不能发展得好,要看自身的努力,不是靠别人的恩赐……人心散了,才是最可怕的”

    “上面没人支持,靠你自己的努力,就能发展”黄汉祥也笑一声,“就算你发展起来,都能按得下去,要不你三叔还嫌官小……你干区委书记这么久了,不会还这么天真吧”

    “为官一任,我的名字,不能跟耻辱挂钩,”陈太忠将手里的烟头丢到地上,轻喟一声,“我不能想像,若干年后,梦中有个女孩儿的冤魂在对我呐喊。”

    “若干年后,你早就干掉那货了,”黄汉祥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偷偷摸摸地干掉,不足以服众和警醒世人,”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我替老百姓做主,必须理直气壮。”

    “你带不走他的,想都别想,”黄汉祥先是一错愕,然后长出一口气,不耐烦地一摆手,“这个地方比较清静,你多待两天,好好考虑一下……京华,你陪着小陈,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我说了要带走他吗陈太忠也是一错愕,然后就明白了老黄估计最怕我找人偷偷摸摸地干掉杨老三,听说我理直气壮,这就放心了。

    可是哥们儿这次来,是憋着劲儿放大招的当然,老黄想不到这个也很正常。

    黄汉祥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阴京华走上前,笑眯眯地一拍他的肩头,“太忠,给个面子,别让老哥为难。”

    “我要想为难你,刚才在收费站就跑了,我跑长跑,可是赢过韩国人的,”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对了,杨老三啥时候走”

    “不知道,没准已经走了,”阴京华摇摇头,“你都已经找过来了……这又不是秘密,他绝对不敢在国内待着。”

    “很多人知道我来了”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

    “要不我能及时堵住你”阴京华叹口气,“别说机场,各个收费站堵你,也下辛苦了……动用那么多人和关系,消息怎么可能不泄露出去”

    “黄二伯是巴不得消息泄露出去吧”陈太忠听得就笑。

    这个问题很那啥,阴京华干笑一声,“堵你的不止一家……没吃早饭吧,先吃点,然后咱们好好喝一顿,我一直不服气你的酒量。”

    “喝酒就免了,我从昨天早上六点到现在,还没合眼呢,”陈太忠笑一笑,“前天晚上也是十二点才睡,算起来,五十个小时,我只睡了六个小时,太困了。”

    “那你吃完好好睡一觉,”阴京华点点头,“手机也给我,我帮你接电话,全程服务。”

    吃饭的时候,陈太忠又了解一下,知道这里曾经是个研究所的分部,目前已经没人驻扎了,但是土地有点扯皮,是三不管地带,但也算隐秘。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中午一点还没啥反应,门外有人看守着,看着蒙头大睡的这货有点好奇,不过就在十二点半的时候,阴京华还进去叫他吃午饭,陈太忠翻个身,表示我很困,就继续睡。

    下午五点的时候,阴京华又过来,催他吃晚饭,不过这一推,就发现手感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坏了,里面是空心的。

    再然后,大家就发现,窗户上的防护栏,有两根是被人硬生生地掰开,又还原了回来。

    阴京华的头发,瞬间就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老三在离首都机场不远处的一家酒吧里,与诸多狐朋狗友话别,他醉醺醺地表示。“那啥。哥虽然走了,但是早晚要回来……你们去温哥华玩,只管来找我。”

    “切,三哥。不走又怎么样。怕他个小毛孩子”一个带点儿混混气的男人发话了。“你说句话,哥们儿直接找越南杀手做了他。”

    “我他妈会怕他”杨老三站起身子来,“我是不愿意招惹黄家……好了。该上飞机了,山高水长,把我的买卖都看好了啊。”

    一群人闹哄哄地走出酒吧,猛然间面前人影一晃,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众人面前,右手在怀里揣着,他笑眯眯地打个招呼,“杨老三,咋走得那么着急呢”

    “你,你不是在……在九零八所吗”杨老三见到此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跑。

    陈太忠一个飞腿,就将对方踹倒在地,旁人见状刚要上前帮忙,只见他右手一抽,掣出一支黑亮的乌兹冲锋枪,朝天就是两枪,“不怕死的就上。”

    枪一响,所有的人都镇住了,然后就有人尖叫着乱跑。

    “在我跟前,你还想跑”陈太忠伸脚踩在杨老三肥硕的肚皮上,心里有点微微的感慨,杨家也够狠,居然能在黄家安插眼线起码是有人通风报信。

    当然,这也可能是黄汉祥有意为之。

    等了片刻,陈太忠笑眯眯四下看一看,有点遗憾地发问,“你家老大呢,不在”

    “陈哥,陈大爷,”杨老三浑身都抖成筛糠了,他躺在地上,勉力拱一拱手,“你听我说一句,你对我有误会,事情的真相有点曲折……”

    “叶晓慧当时也是这么求你的吧”陈太忠微微一笑,“你放过她了吗”

    “我真的……”杨老三还没来得及说下去,陈太忠的手一扣扳机,突突突三发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腿上,他登时就疼得大叫了起来这真是传说中的虎父犬子。

    “冤有头,债有主,”陈太忠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帮人,笑眯眯地发话,“他j杀我的老百姓,有谁不服气,想架梁子的吗”

    看着兀自冒着烟气的枪口,一群人鸦雀无声,那要雇越南杀手的男人,更是双唇紧闭。

    “杨老三,你做人就失败成这个样子,”陈太忠又是一抬手,一排子弹突突突打进杨老三的胸膛,然后冲着众人笑一笑,“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家说是吧”

    说完之后,他手上的枪抖了一下,似乎又要做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把枪揣起来,走到马路对面,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杨老三的伴当们才尖叫了起来,他们能接受对方伤人,毕竟敢在京城开枪的主儿,都是有底气的,但是当街枪杀人,真的超乎了大家的想像。

    又过了三分钟,警车赶到了,这里离首都机场不远,居然发生了枪击案,这个影响,实在太糟糕了……

    陈太忠的官场生涯,就在刚才那一刻,已经彻底结束了,其实他很想把杨老大也捎带上,养不教父之过兄之过嘛。

    但是杨少将还知道把三弟送出国去,还知道不来机场送行,终究是没有突破底线,陈某人也就勉为其难地“听其言观其行”了凡人的世界,原本就该如此。

    陈太忠刚才就有遁去的理由了,自己冲着脑袋开一枪,再撒一堆小纸片我虽然犯了错误,但是为辖下的老百姓伸张正义了,我死而无憾。

    更煽情一点就是:北崇的老百姓啊,我身为区委书记,不能很好地保护你们,我有愧,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尽力了。

    这种小纸片,陈太忠随身准备了不少,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改变了主意我这么做,并不能让北崇的老百姓更幸福。

    而且他还生出一些别的想法,于是打车之后换万里闲庭。再打车,再万里闲庭,终于在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回到了那栋小院。

    见他施施然走进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蓝了,但是没人上前说什么,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

    他在屋里待了差不多十分钟,屋外传来“吱”的一声长响,紧接着,阴京华旋风一般地刮进来。“太忠……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去哪儿”陈太忠慢吞吞地走出屋。看到一辆喷气管还在冒着热气的哈雷摩托合着阴总是骑着这玩意儿来的。

    “太忠,国内你没法呆了,”阴京华拽着他往外走,“二叔安排了。咱先出京。然后走海上……闯了这么大的祸。三五年之内,你不要回来,老哥我临时给你找了几条小黄鱼。还有几张卡,不要嫌少。”

    “我这……不是坏了三叔的事儿吗”陈太忠有反抗的意思,倔着不走。

    “我艹你大爷,”阴京华气得破口大骂,“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京华老哥,既然你这么说,那兄弟一定给你面子,”陈太忠一抬手,乌兹冲锋枪顶到了阴总的脑门上,“姓阴的,骑着摩托,听我的指示走。”

    “好好,”阴京华原本也是挑通眉眼之人,知道陈太忠拿枪顶着自己,黄家能最大程度地洗脱嫌疑,不过他有小小的要求,“咱别上长、安街行不那里有狙击手。”

    “西山随便找个小山包吧,”陈太忠的要求不高,“聊两句。”

    “真不想走了”阴京华跨上摩托车,嘴里叨叨着,“还能走的,起码还有三分钟……现在后悔来得及。”

    “我走了,黄二伯要背雷,”陈太忠也跨上摩托车,他此番回来,就是要看老黄一个态度,“我这人毛病很多,但是有一点好处,讲究”

    两人离开后不到五分钟,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呼啸而来。

    半个小时之后,陈太忠和阴京华坐在一个小山包上,看着山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很远很远的地方,隐约有警笛声传来。

    “京华老哥,抽烟,”陈太忠递一支烟给阴京华,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从小情商很欠缺。”

    阴京华哪里抽得到心上可是远处的警车在逼近,小陈也没啥反应,他只能叹口气,“再不走,真的走不了啦。”

    “我这个情商欠缺呢,就想弥补一下,”陈太忠吸一口烟,默默地看着天边的晚霞。

    阴京华看一下山脚下驶来的警车,心知是走不了了,于是也吸一口烟,“然后呢”

    “叶晓慧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女孩儿,”陈太忠嘴角扯动一下,似乎是要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但若说这就是笑容,未免有点过于僵硬,“这点你也知道。”

    “嗯,娱乐圈的,”阴京华点点头,眼睛盯着警察们在下车。

    “我在官场里呢,学到了不少人情世故,”陈太忠不看那些,就是光顾着自言自语,同时拿乌兹冲锋枪,顶着阴京华的脑门,“自以为是人情通达了。”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阴京华叹口气,他已经觉出来了,这是小陈最后的疯狂,但是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可是情商再怎么提高,我终究是不能漠视一些事情,”陈太忠叹口气,手臂也因此微微抖了一下,“有些大局感,死活是学不来的……真的,别人家的孩子能死,我家的孩子不能白死。”

    “你小心走火,”阴京华呲牙咧嘴地提示一句。

    “所以我想通了,自己注定做不了多大的官,”陈太忠不理会他,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残阳,良久之后,才惨然一笑,“情商再高,未必能官场得意。”

    “为什么这么说”阴京华有点好奇。

    “性格……最终是性格决定命运,”陈太忠轻喟一声,移开了顶在阴京华脑门上的枪口。

    “情商再高,有违本心的事情,看不过眼的,终究是看不过眼……当然,你可以认为,这还是情商不够高。”

    “砰”地一声闷响,山下的警察登时全趴下了,山包上,红白的液体四溅。

    阴京华愕然地看着,身边魁梧的身躯,缓缓地倒下,脸上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

    此刻,残阳如血。

    两个小时之后,消息就传到了北崇,听说陈书记替叶晓慧报仇之后,在京城饮弹自尽,愤怒的北崇人自发地聚集了大小四千余辆各种车辆,五万余人,第二天中午,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

    沿途的城市,没有哪一家敢稍有阻拦愤怒起来的北崇人,那真的不是谁能阻挡的。

    杜毅带着武警在朝田高速路上喊话……拦不住,只能派车在各条路上压着车队,车队还是在缓慢而坚定地前行。

    在经历了若干摩擦,慢吞吞地走了两天之后,车队最终止步于省界,出了省就麻烦大了,杜书记请来了陈太忠的老领导吴言,凤凰的代表黄汉祥,当然,最关键的是陈太忠的父母也来了。

    他们请大家回去,说事情的真相不是你们听说的那样,陈书记是在同恐怖分子搏斗的过程中,被炸药炸死的尸骨无存了,但是大br /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