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个坏猎户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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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邵朝阳飞快地接过那书袋紧紧抱在了怀里,白嫩的脸蛋一下子染上艳丽的红霞,叫人一看便知他心中的喜悦。

    书袋并非贴身物品,没有荷包、手帕等物那么暧昧,家人朋友之间相送也是常有的,并不会叫人觉得如何,然少年眼底的情意实在太过明显,叫人忽略不得,凌珣这才正眼看了看邵朝阳。

    微胖圆润,做书生打扮的少年,面容斯文,笑容腼腆,一瞧便知是个性子温柔软和,心底纯真善良之人。

    他对小丫头有意思?

    余光扫了他怀里的书袋一眼,青年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眉。

    身子虚胖无力,性子太过柔和,出身也不高,怕是护不住这丫头。

    一旁的裴沁雅见此,再也忍不住了,沉着小脸便冷笑道:“这么寒酸的东西竟也送的出手?表哥寻常用的书袋可都是锦缎织成的,这样的一块破麻布,真要背到书院去,可不得被人嘲笑讥讽,你是故意想叫我表哥难堪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了,邵朝阳更是一下子绿了脸:“表妹,万万不可胡说!”

    又见阿茶面色尴尬,少年心中焦急得不行,忙道,“阿茶,你,你别听她的,这书袋极好,我很喜欢!她,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知道书院里头是什么样的,我很多同窗也都用这样的书……”

    话还未完,便被越发气恼的裴沁雅高声打断了:“我哥哥也去书院,我如何会不知?!表哥,我是为你好!这哪里是什么书袋,分明就是乡野村姑用来装东西的破布袋,这么粗糙,哪里配得上表哥!我……”

    “你!”邵朝阳急坏了,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表妹!别说了!”

    “你……”裴沁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表哥竟为了一个乡下村姑凶我?!”

    “我,我没有凶你,只是你此话实在太过失礼,我……”

    邵朝阳还想说什么,裴沁雅已经又气又恨地瞪了阿茶一眼,然后跺着脚用力地推了邵朝阳一把,转头跑了:“表哥讨厌,我再不要理你了!”

    邵朝阳不设防,又一个踉跄脑袋重重撞在了身后的木门上……

    阿茶吓了一大跳:“朝阳哥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邵朝阳捂着剧痛的额头,脸色青红交加,又是尴尬又是窘迫,也有点担心。

    裴沁雅的父亲是宜州通判,其本身虽只是个六品官,然背后的家族力量却不容小觑,邵家只是一介商户,得罪不起这样的人。况裴沁雅自小性子柜古怪,邵朝阳也有点担心她生气起来又要发疯,这万一出点什么事,不止是自家,怕是连阿茶也会被连累……

    “朝阳哥哥快去找裴小姐吧,她是你们家的贵客,可不能出什么闪失。”阿茶本来有点生气,可这会儿又只剩下了对邵朝阳的同情与关心,“裴小姐出身高贵,看不上乡下之物也很正常,你放心,我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

    “那……那我先去了,实在对不住,你千万莫要理会她的话,我素来最喜此类……”邵朝阳犹豫片刻,到底还是点了下头,只是话还未完,手中的书袋便叫人一把扯走了,少年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凌大哥,你……”

    青年神色冷然地将那布袋塞进怀里:“你既嫌弃,不若给我吧,我缺。”

    ☆、第13章

    第13章

    邵朝阳愣住,而后一下子涨红了脸,急道:“我,我没有嫌弃!我很喜欢,是表妹她……”

    “她是你带来的。”

    骤然变冷的目光叫少年心头猛地一颤,一时哑然。然此物是心上人所赠,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的,是以心中虽莫名害怕,然邵朝阳顿了半晌,到底是鼓起了勇气道:“我……我并不知表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凌大哥说的对,她是我表妹,又是我带来的,莫名做出失礼之事,我确实有责任,所以,所以我会替她向阿茶道歉!只是还望凌大哥能将这书袋还我,此乃阿茶的心意,若,若凌大哥缺书袋,我可以另外送你一个,只这个,却是万万不能相让的……”

    阿茶也被凌珣方才的动作惊呆了,这会儿听了邵朝阳一番话才堪堪回过神来。

    邵朝阳一直是个很温柔很知礼的人,对旁人——不论是谁的心意都看得很重,哪怕再丑再不好看,只要是出于真心实意,他从不会轻易糟蹋轻贱。因此阿茶并没有察觉出他这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忙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朝阳哥哥言重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哪里需要这般生疏!方才的事儿我当真没有放在心上,你放心吧!至于这,这书袋……”

    阿茶顿了一下,到底是硬着头皮看向了凌珣,“凌大哥若是缺,缺书袋,我重新给你做一个……可好?这个……还,还是……”

    凌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半晌突然将那书袋丢还给邵朝阳,又将那两只兔子往她手中一塞,什么话都没说就转头走了。

    阿茶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时忐忑极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心上人送的礼物失而复得,邵朝阳猛地松了口气,又开心了起来,宝贝似的抱着那书袋便道:“方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阿茶,待我处理完表妹的事情再来好好与你赔罪……”

    阿茶回神,忙道:“朝阳哥哥!你怎么还当真了?凌大哥就,就是性子直了些,并非故意叫你尴尬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自然不会,”邵朝阳摇头,脸上一片真挚,并不见一丝恼怒或是不悦,“我很高兴有人护着你。”

    阿茶顿了顿,半晌才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嗯!那朝阳哥哥快去找裴小姐吧,一会儿她跑远了你该追不上了。”

    一想到裴沁雅,少年的脑门就剧烈地痛了起来,脸上的红晕也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好,那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过来。”

    目送邵朝阳离去之后,阿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伸长脖子看了看隔壁紧紧关上了的大门。

    从相识至今,凌珣虽总是冷着一张脸,可确实一直很护着她们祖孙俩。若是……若是那晚没有看见他杀人的一幕就好了。

    心头不知怎么地掠过这样一个想法,阿茶叹了口气,满脸纠结地拎着那两只兔子进了院子。

    刚进门,便见崔氏端着一盘豆渣饼出了屋。

    “咦?那两个孩子人呢?怎么走了?”

    阿茶回神:“啊,朝阳哥哥有点事儿先走了,这豆渣饼……晚些时候我再给他和月牙姐姐送去吧。”

    许是年纪大了,崔氏越来越喜欢热闹的场面,闻言不由有些失望,然看到阿茶手中的兔子,注意力便一下被转移了:“哎哟好肥的兔子,哪儿来的?”

    阿茶顿了一下,指了指隔壁墙头:“方才凌大哥送来的,我不愿收,可他硬要给,所以……姥姥等会儿给他送回去吧?”

    “好好好,咱们可不能老占豆子那孩子的便宜!”崔氏忙点头,伸手接过阿茶手中的肥兔子便往外走去,“姥姥这就拿去还给他,正好也给他送点豆渣饼过去!当年啊,豆子最喜欢姥姥做的豆渣饼了……”

    阿茶这才松了口气。

    ***

    最后凌珣还是没有收回那两只野兔,不过崔氏死活不肯收,青年招架不住,便退了一步,只说自己不会做兔肉,请崔氏帮忙烧一下。

    崔氏这才应了下来。

    自然,这日晚上青年又是在隔壁吃的晚饭。

    阿茶依然没吃多少东西,然这回她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吃完就逃了,反而磨磨蹭蹭地等到凌珣吃完,崔氏出去收拾碗筷之后,鼓起勇气主动开了口。

    “凌大哥,先前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在帮我,谢谢。”小姑娘心里慌得直打鼓,可想着先前凌珣的举动,到底是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道了声谢。

    她虽怕他,可并非不知好歹的人,该道谢的谢自然要道,该还的情也一定得还,这是原则。

    凌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阿茶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半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大哥生,生气了?”

    凌珣这才开了口:“我看着气量很小?”

    阿茶心头一颤,忙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凌大哥一看便是肚能撑船之人!”

    小姑娘脸上不自知地染上了一抹谄媚,瞧着有些滑稽,凌珣忍不住又生出了些笑意,可他依然没有表现出来,只面无表情道:“那为什么怕我生气?”

    阿茶委屈了,因为你一直冷着脸,一副“大爷很不爽想砍人”的样子呀!

    “我……对了,凌大哥喜欢什么颜色?”

    小姑娘答不上来便狡黠地移了话题,凌珣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唇,也不为难她,只道:“暗色的都可以。不过,书袋我用不到,做个挂腰上的小褡裢就好,打猎的时候放东西用。”

    阿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由愣了一下,然很快反应了过来,忙点头道:“那凌大哥喜欢什么图案?”

    “随便。”

    “……好。”随便的话……难道绣朵大花也行?

    一想到凌珣身上挂着两朵大红花的样子,阿茶心中便不由惧意一顿,涌上了阵阵笑意。小姑娘不大能憋,撑了半晌到底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凌珣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许作怪,不然重做。”

    阿茶嘴角一僵,忙摇了摇头,干巴巴道:“不会不会……”

    她才没有那个胆儿在老虎头上拔毛呢,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不过,好歹找到机会为他做点什么了,阿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人情这东西呀,攒的越多越难还,还是早些清了的好。

    如此方可两不相欠,往后离得远远的不是?

    ***

    虽说要晚些再来找阿茶,可接下来好几天邵朝阳都没有再来过崔家,便是阿茶每日照常送野菜去邵家,也一次都没有碰见他。

    据邵月牙说,他是被裴沁雅、裴舒学两兄妹缠死了,每日不是被裴舒学拖着作画,便是被裴沁雅缠着陪她玩闹,根本无暇脱身。尤其是裴沁雅,那更是邵朝阳走一步都要跟一步,稍一看不见人便四处逮人的。而且她还掐死了阿茶来邵家的时间,阻断了邵朝阳见到阿茶的任何可能,叫邵朝阳欲哭无泪,一张素来嫩白红润的脸每日都绿得不行。

    据闻为了能撇开那两兄妹,素来老实的他连装病尿遁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只可惜家中有个逼着他好好待客的邵夫人在,少年至今未挣扎成功……

    阿茶对此深表同情,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得知朝阳还因着那日的事情心有歉意,便忙请月牙传话宽慰他,总算叫心思敏感细腻的少年彻底放下了此事,专心地同噩梦般的表兄妹抗争去了。

    “我说那孩子最近怎么不上门了,原来竟是这样,真是为难他了……”

    “可不是么,唔……月牙姐姐说朝阳哥哥近来被折磨满头……满头包呢,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