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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哲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父亲去世,母亲改嫁,自己在学校里常常被人奚落。明明是生长速度飞快的初中生,却缩手缩脚地穿着小学五六年级的衣服,捡别人不要的铅笔头做作业。

    黄晟第一次帮他出头,是因为他穿着妈妈的旧棉衣去上学,被同学嘲笑。后来因为顺路,他们总一起上下学,黄晟还邀请他去家里做作业,喝汽水看电视。

    许哲之所以知道黄晟是个无可救药的直男,缘于高中某一天,去他家做完了作业,他神神秘秘翻出了一盘碟片,说要放松一下,电视打开之后,交媾的男女直入眼底,许哲傻愣了一分钟,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黄晟只当他是假正经,不久之后就有了女朋友,偶尔还会跟许哲隐约提起,他们试过的事情有多刺激。

    ——

    现在黄晟站在他面前,终于投向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我没事,谢谢。”

    黄晟不疑有他,拿出手机打开界面道:

    “回去如果有事,已经查无此人了,加我一下,我叫黄晟。”

    许哲当然不能打开微信添加好友,那样必然暴露无遗。

    不过十多年老同学,他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

    许哲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自从卧底的事败露之后,黄晟并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哪怕那次在医院匆匆一面,两个人除了客套几句,再无其他。

    许哲不知道黄晟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他才以身犯险的,但是自己深入调查这宗买卖,最后丢了工作,他一定有所耳闻。

    然而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不好意思,我是他男朋友。”

    忽然有人在许哲背后淡淡开口,然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温柔地披上他的肩:

    “冷吗,让你出来多穿点,偏偏不听。”

    许哲还没回过神来,只机械般摇了摇头,夏熠冲他笑了笑,捉起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紧扣,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个默不作声的观众,继续道:

    “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加我,有什么事我跟您联系。”

    夏熠扣着许哲的手走过了整条街,黄晟被堵在水泄不通的马路中央,等待高峰期过去。

    “你……不用一直陪我走。”

    “今天的会议,我也应邀出席了。”

    “啊……”许哲的侧脸一瞬间红了,只觉得方才失言,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你的发小?”

    “嗯。”

    “你心心念念的晟哥,就是他?”

    “哎,你……你怎么……”

    “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

    “他看你的眼神,迫不及待要跟你上床。”

    许哲停下脚步,像是听不懂似的,站在原地错愕了两秒,然后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以为……你以为人人都……”

    “都像我一样卑劣,有目的地收留你,又时时刻刻想跟你在每一个角落做爱。”

    许哲的眼圈儿红红的,转过脸去不肯看他。

    夏熠走到他面前,嘴角扯出一个笑:

    “别傻了,他喜欢的是女人,你脱光了衣服,他只会落荒而逃。我想跟你做爱,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似男非女雌雄同体,我都只要跟你在一起。”

    说罢,他低头去寻许哲的唇,贴着他的唇瓣呢喃道出惊人之语:

    “还是说,你为了那个人,愿意从此变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如果是这样,我愿赌服输,可以最后帮你一次。”

    许哲咬着他的唇,力气很大,咬到破皮,彼此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他才生气道:“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我自己!”

    第10章

    一整个晚宴,许哲坐立难安,幸好不必上台致辞,由最近风头正劲的一个科技团队作为代表讲话,他稍感安心。

    自由交流的阶段,不断有人来与他搭讪,许哲强打精神,四两拨千斤,轻飘飘一句自己重感冒,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一方面解释了自己的音色,另一方面又略表歉意暗示不宜多言。大部分人也就悻悻走了,可总有一两只狂蜂浪蝶穷追不舍。

    夏熠在角落里跟人碰杯说话,那些人并未出现在台面上,但许哲总隐隐感觉,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角色。

    一时间谈笑风生,许哲忍不住拿眼去睇,神情里带着求助的信号,或许他自己浑然不知,却示了柔软给那混蛋看。

    夏熠终于走到他身边,蜂蝶们纷纷散了。大厅里灯光忽然暗下来,舒缓的音乐声响起,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邀请身边人翩翩共舞。

    夏熠将许哲手中的高脚杯取走,交给侍者,然后转身对他说:

    “赏脸跳支舞吗?”

    许哲不想扫兴,但他确实不会,尤其要反串女方的舞步,让他更加无所适从。

    酒气袭人,衣香鬓影,夏熠似乎看到了许哲眼底的醉意,他贴着他的耳朵道:

    “不用担心,跟着我,慢慢来。”

    夏熠炙热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他的后腰上,也不管是不是跟音乐声一致,一步一步带着他笨拙地起舞。

    他们与一对又一对男女错身,昏黄的光线下,许哲忽然觉得很累,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将头轻轻靠在夏熠肩上。

    在每一个与默守陈规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刻,夏熠总是带着他冲锋陷阵。这一瞬间,他只想借夏熠的肩膀休息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夏熠抚摸他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孩子,又怕惊扰了他短暂的休憩。许哲的身体在轻轻抽搐,夏熠恨不能抱住他的小孩,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就此陪他进入梦乡。

    许哲的脚很痛,他从没有踩过这么高的跟,钝痛一阵一阵袭上脚心,举步维艰,他随着夏熠轻轻旋转,然而却有更多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比前些日子更加强烈,他迷茫地在昏黄的光线中以痛击痛,直到音乐声停下来,灯光再次亮起,夏熠看到了他满头满脸的汗。

    “怎么了?”他大吃一惊,将许哲带到无人的角落,扶他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请侍者倒了一杯温水。

    喂他喝水的时候,夏熠碰到他的手和脸,都烫得惊人。

    “着凉了吗?”他怀疑是方才在路上,与黄晟掰扯那会儿,人吹了点冷风,烧起来了。

    许哲闭着眼,把脸往他手上蹭了蹭,又抬了抬脚,显然是累坏了,虚虚地用脚跟支着地,不敢再轻易着力。

    夏熠看得心疼,四下里无人,索性将他的鞋脱了,脚搭在自己的膝上,轻轻给他揉捏起来。

    脚跟磨破了皮,脚趾也有些红肿了,夏熠正怪自己大意,却听许哲轻轻哼了一声。

    他睁开了眼,那无助中却带几分情欲的眼神,夏熠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给你的药,一颗都没吃?”

    许哲迟疑了片刻,现在他的脑子转得很慢,回忆了好久,终于明白夏熠说的药,是自己封存在床头抽屉里许久的黄色药丸,于是傻乎乎地点了头。

    夏熠的怒火几乎从胸腔喷薄而出,这个傻子,对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他猜测,今晚两人对于黄晟的争执,引发了许哲较大的情绪波动,加上近三个月没有服药,他早就进入发情潜伏期,一触即发。

    但他抑制住了怒意,将他的腿放下,靠近他的身体,贴着他的唇淡淡道:

    “不乖的小孩,注定要受到惩罚。”

    黑色宾利在寂静的大路上风驰电掣,夏熠让司机再快一点,怀里的人蜷缩在车座一角,十分排斥与他身体接触。

    “让我回去洗个冷水澡,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是第一次了?”

    “……”

    “以前都这么干的?”

    “……”许哲喉咙发干,目眩神迷地点了点头。

    夏熠既生气又心疼,只好拍抚他的背,偏偏那块儿不着寸缕,许哲现下禁不得摸,只将他的手打掉,不肯再让他碰。

    夏熠的脾气上来了,他不再碰许哲,转而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车并没有开回别墅,而是停在了距离晚宴最近的一处市区大平层楼下,夏熠带着许哲上去,对方在电梯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从胸口到颈项间,都有了一层淡淡的粉红,高跟鞋被遗落在电梯一角,肩带滑落到手臂上,那个眼角眉梢都是春情的人,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