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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冲动,我不是警察,我是疗养院的人。”言毕,听见楼下又传来一阵窸窣的衣响。我低头一瞥,发现谈判专家站回了最初的位置。

    呵,警察竟真的抓住了我抛去的稻草。

    也只有在这种与林秋一对峙良久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选择接受来路不明的帮手。毕竟,我已经站到高台上来了,而林秋一还没有跳下去不是吗?

    林秋一并没有移动,我却感到他把目光移回到我脸上,这会儿他是真的在看我:“是病人吧,穿着病号服呢。”他整个人的状态稳定多了,声音难得的自持,除去抹不掉的沙哑,几乎听不出刚才的疯劲儿。

    我不再走动,停在他偏头可以看见的地方,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自以为轻巧地问了句:“这是为了什么?”直愣愣地,不拐弯抹角,不带任何的话语技巧。

    我押对了,他并不反感这种直接。“你问我为什么想死?”他移开一点目光,声调放缓,语音放轻,简直像轻叹,又像是还在给病人做心理疏导,“每个人都有死期。当她的死期到来时,她自然而然地去领受。现在该我了。”

    “她的死期。你的。”汉语的ta听不出差别,可我就确信,他说的一定是这个女旁“她”——311病房的女病人、尸骨未寒的方清疑。有时候精神病人和医生之间就是有一种默契,你说是磁场也罢。长期交流后,彼此不正常的脑回路搭到了一起,交谈居然变得异常轻松愉快、无有障碍。当然,谢旭舟和我就不属于这一挂。

    联想到方清疑身上,不能全归功于神经错乱的奇特磁场。近期疗养院里与“死亡”相关的话题太少,几乎只有这一桩。另外,我想起某个人曾经的倾诉,产生了一些亟待印证的猜想。

    我慢慢地往林秋一身边踱,甚至蹭到了高台边。他看着我靠近,并没有出声制止,我便攀着东北角的平台支柱,向高台外伸出了一只脚。等在楼梯口的警察处传来躁动声,似乎有人抽了口气,还有人骂“该死,果然……”。

    林秋一全程盯着我,面有疑色。这下好了,他的目光不再游离,现在注意力全在我这儿。我收回脚,学着他的样子,挨着他在高台东沿坐下,双膝以下悬空。

    我向下看了两眼,有点发憷,腿肚子又抖又酸,于是刻意晃了晃腿,尽力放松,冲他点点头:“哈,开个玩笑。”估计是我靠得太近,引起了他的不适,林秋一皱了皱眉。

    “听说她走的时候不痛苦,对吧?”我挑起话头,“安眠药服用过量,人会像睡过去一样安详。”

    他瞪我,惊讶于我的直白:“你知道的?”

    “是啊,”我骗他,“311病房的方清疑,说起来我们是朋友。”

    他猛然听到那个名字,有点恍神,眼睫倏地一抖。

    “疗养院里的人都知道她怎么……死的。我没有见到你去看过她,你们没什么交集。”林秋一嫌弃我低劣的切入点和毫无说服力的谎言,“况且她也没几个朋友。”

    他说的对,方清疑没几个朋友,准确地说,在这深山牢笼里只有一个朋友——恰不是我。不过事有巧合,那个人在我搜集素材的道路上曾经充当过倾诉者。她不仅倾诉过自己的悲辛过往,还讲述过她朋友的执着挣扎——她那位,方姓好友。

    ……

    我有许许多多素材提供者,医生或者护士,当然多数是病人。

    初时我寻找故事,后来我的故事寻找我。他们来讲经历,坦诚,急切,就像他们的经历在身体里发酵到了一定的程度,膨胀鼓动,急于寻找一个出口。

    原来是我的故事驱使着故事的主人来找到我。

    神志不清者抓住片刻痛苦的清明,无能为力者用尽最后仅存的气力。他们所做的不过是诉说本身,所求的竟也不过倾听这一件。倾听者不必是我,但绝对不能是心理医生,不是自以为能解决问题,给出千篇一律建议的人。

    我不言不语地听,刻入灵魂地记,和他们一起痛一并共情。倾听别人讲述的我,其实是除“我”以外的另一种我。

    公开演讲时斟酌措辞很必要,而在真实的经历面前任何修饰都无力。为了讲述而讲述的人从不粉饰,他们的故事很主观,主观但绝不粉饰。

    所以我听到的那版有关方姓好友的故事,极度真实,里面夹杂着无数关切、犹疑与恳劝,让我很容易代入其中。

    chapter 11

    “清疑来找我谈天,”我迎着林秋一的目光看过去,尽量重现讲述者本人的诚恳,“她会说一些埋在心里过不去的事,一些不方便……和你讲的事。”

    “她不太乐意和人说话。她很寡言……很脆弱。”林秋一说“她”这个字的时候轻缓温柔,像害怕弄疼谁一样。

    我接住他的话:“是啊。清疑她笃信基督,愿意相信人有原罪,所以也相信忏悔的作用。可惜疗养院没有可以听她忏悔的神父。我约摸充当了她的神父吧。”

    林秋一苦笑:“你一个病人,尚且不能自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