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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典小说推荐【少妇白洁完整版】--

    作品:元配下

    作者:梅贝儿

    男主角:纳尔图

    女主角:苏毓龄

    内容简介:

    纳尔图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与自己结褵三年的妻子,

    骑马摔伤后,她人好不容易清醒了,但却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忘了她是怡亲王的爱女琳宁格格,忘了她的身分有多尊贵,

    忘了他是她的丈夫,忘了自己有个儿子

    最令他惊诧的是,向来对他嘲弄讽刺的她,不再说话尖酸伤人;

    以前只拿下巴对他,现在居然会请教他,还会约他一同用晚膳;

    以前常怒骂跟他同房一次居然就有孩子,见都不想见儿子的她,

    现在竟想跟儿子亲近,甚至低声下气求他说想当个尽责的额娘。

    眼前的这个女人,讨喜可爱得让他既心动又担忧、害怕──

    对著娇艳可人的妻子,他孤寂的心蠢蠢欲动,忍不住想亲近她;

    然而只要想起她过往那些瞧不起他的轻蔑眼神跟言语,

    却让他深怕会再次受到她的伤害

    她的改变究竟是真是假他真的可以跟她重新开始吗

    毕竟得到她的爱后再失去,那可是比从未得到过还苦啊

    正文

    第9章1

    端郡王府  半个月后

    纳尔图双脚踏进圆门,高大身影穿过葱郁的树木,耳边可以听见淙淙流水声,走在廊上的他显得不疾不徐,黝黑的瞳眸很快地锁定一大一小,须臾不离地看着母子俩悠闲地漫步在百花齐放的景致中。

    他从来没发现府里的园林风光是如此赏心悦目、美不胜收,或许就因为人事物的转变,心情也跟着不同的缘故吧。

    随着脚步的移动,纳尔图最后选择立在一旁欣赏不远处那一幅母子情深的画面,凝睇着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他的目光不禁渐渐的柔和了。

    自从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怡亲王的女儿琳宁,不是皇帝指给自己的嫡福晋,而是据说来自于两、三百年后的女子,纳尔图发觉自己一天比一天还离不开她,相信对禧恩来说也是一样。

    “她”是他的女人。

    这份认知在纳尔图心中愈来愈强烈。

    这时,纳尔图远远地觑见儿子揉着眼皮,早就过了每天午寐的时刻,终于捱不过睡意,然后毓龄弯身抱起他,手心轻拍着小小的背部,刚毅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起,心头更是涌起一股暖意。

    纳尔图在这一刻更加领悟到自己竟是这般贪婪,一旦拥有幸福,就会想要得到更多,这样澎湃的情感、渴求是他过去以为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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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他的双脚恍若有自己的意识般,朝母子俩走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毓龄很自然地转过头来,见到是他,也毫不吝惜地投以灿烂的美丽笑靥。

    “睡着了”纳尔图看了一眼趴在她胸口上憨睡的小小脸蛋,看得出完全接纳这个额娘。

    毓龄调整了下姿势,让怀中的孩子能睡得更安稳。“总算是睡着了,刚刚说什么都不肯回房间,一直硬撑到现在。”

    “让赵嬷嬷抱他回房睡吧。”他接过儿子,交给侍立一旁的妇人。

    看着赵嬷嬷抱着禧恩走远了,毓龄才把目光拉回来,随口和身旁的男人脚道:“今天不用上班呢,我是说宫里做事”

    纳尔图已经很习惯她偏尔会冒出一些听不懂的字眼,也见怪不怪了。

    “不用。”因为他井非担任宫职,只是任务,所以不需要整天待在宫里。

    “那你今天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看你经常值晚班,这样很伤身体的”虽然不懂他的工作性质,至少毓龄还知道这样对肝脏不好,可不希望纳尔图有一天也过劳死了。

    他听了很窝心。“今早进宫觐见皇上,皇上龙心大悦,还特别赏赐了丹药给一些臣子,我自然也有一份”

    毓龄可一点都笑不出来,马上抢过那只小瓷瓶,倒出里头的黑色药丸。“这是谁做的

    “宫里的道士。”纳尔图据实回道。

    一听,毓龄马上抓住他的臂膀,郑重地叮咛道:“纳尔图,你绝对不可以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这世上没有任何药吃了可以什么长生不老的,就算是在两、三百年以后也一样,知不知道你一定要答应我

    她再没有知识也有常识,知道吃这种黑色药丸,就算不会马上死掉,搞不好也要洗肾,这个朝代可还没有那种医疗设备。

    纳尔图瞅着她正经严肃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敢等闲视之。

    “好,我答应你,如果这些丹药真的不能服用,或许我该马上进宫面凑皇上,不要再听信那些道士的花言巧语以免伤了龙体。”

    “他会相信吗”毓龄努力回想课本上所描述的那个清朝皇帝,给人的印象就是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她马上摇了摇头。“万一他问你是听谁说的该怎么办”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反而害了纳尔图。

    他顿时语塞。

    皇帝疑心病重,要是真的追问起来,把毓龄也牵扯进来,就算是自己的亲侄女也不会手软,纳尔图难以想象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我明白了”什么都不会说。不是他对皇帝不忠。而是纳尔图更想保护自己的女人。

    毓龄这才如释重负。“等一下我拿去扔了,免得有人不小心吃到。”

    看得出毓龄有多么关心自己,让纳尔图不禁心头发热,光是这样看着她,嘴角就不由得往上扬。

    她斜睨着他娇嗔道:“你笑什么”

    “咳,我只是觉得你比前阵子开朗许多。”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毓龄内心的转变。

    毓龄偏头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大概是因为不用在你面前说谎,然后又想着该怎么圆谎,所以轻松不少,这样不是很好吗”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毓龄觉得过去的自己个性太过于压抑,,希望在别人眼中能有最好的表现,能够让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喜欢她。所以不太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一直活得很不快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想因为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而过得畏畏绪绪的。

    纳尔图贪看她眼角的笑痕,“嗯,这样很好”

    被这个男人深幽缝蜷的目光凝视着,让毓龄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原本走在右侧。突然绕到他的左侧,不想再那么拘谨。

    她羞涩地伸出自己的右手问道:“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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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纳尔图顿时有些困窘,虽然夜夜同床共枕,但也仅限在夜房内有亲密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把原本横放在腰后的左手手掌伸出来,感受到柔软的小手握住它。

    “因为左手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毓龄想到曾经在网络上粉到这段话。一直记到现在。

    他不明所以地回视。

    “只要握住那个人的左手,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心。”而纳尔图就是她一直想抓住的那个人。

    “原来有这种说法。”这样的隐喻与暗示还是纳尔图第一次听到。两、三百年后的人们所说的话,似乎颇有深意。

    毓龄与他并肩漫步在园林之中,不忘轻轻摇晃着两人紧握的手,就这样一天比一天多了解对方一些优点,即使是缺点也无所谓,因为这样才是真实,而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在谈恋受。

    他们在名义上是夫妻了,不过直到此刻,才有恋受的感觉。

    “你会让我一直握着吗”毓龄仰起头又问。

    “当然。”纳尔图这回很快地领会了,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嫣然一笑。“只要让我抓住了,就不会放手。”

    其实毓龄的心还是不太踏实,总是害怕会不会突然又和琳宁格格交换回来,或是阎罗王发现了漏网之鱼,决定让她去投胎转世,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过,她决定把那些担惊受怕的力气用来珍惜眼前的幸福。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我都不会放开的。”眼前的女人才是自己唯一想要的,纳尔图早己认定她。

    他的保证成功安抚了毓龄的心。不管未来会不会分开。至少他们的心都不会忘记彼此。

    “我也一样。”她同样允诺。

    纳尔图握紧掌中的小手,仿佛在强调自己的决心。

    即便是面对死亡,彼此也不想放开。

    两人仿佛心意相通,知道对方的想法,不禁相视一笑。一

    “对了,琳宁格格的娘家还有什么亲人比如说她的额娘或是兄弟毓龄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问这些事了。

    他略微沉吟一下。“岳母已经过世,不过上头还有三位兄长,只是碍于岳父的偏心,就是特别宠爱禧恩的额娘,加上她的个性骄恣任性,因此感情并不好,所以岳父不在京里的这段时日,只派人送了补品过来,不曾到府里探望。”

    “那就好”毓龄暂时松了口气,不然一次要应付那么多人,还真的会吃不消。“不过以后还是有可能会见,得想好怎么应付。”

    “我想岳父那一关才是最难过的。”纳尔图忧虑地说。

    毓龄不想流露出不安的表情,只能用笑掩饰。“我不怕,只耍你愿意站在我身边,我一定可以应付。”

    “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他也不想让毓龄被自己的忧虑给坏了心情,于是这么回答。

    她相信这个男人的承诺。那么除了娘家的人,以及那两个手帕交,还有谁需要特别注意“

    闻言,纳尔圈眼前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不过旋即将那人抛诸脑后,提醒自己没必要再去介意那个人的存在。

    见他不说话。毓龄仰起头唤道:“纳尔图”

    纳尔图很快地回过神来。“我想觐见皇上的机会不大,暂且不需要担心,还是先了解一些规矩要紧,我会让典仪教你该注意的礼节。”

    “我也是这么想,看来还是要快点学会穿那个什么花盆底鞋,还有习惯头上顶着一块木板走路”毓龄不禁苦恼地喃道。

    听她这么形容,纳尔图被目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有哪里说错吗”她嗔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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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了清喉咙,“咳、咳,没有。”

    “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只要是女人都很可怜。”毓龄不禁有感而发,光是想到要穿上那一身行头就觉得好累,根本是种虐待。

    “两、三百年后的女人就不需要这些吗”纳尔图脱口而出之后,有些后悔。因为不希望让她想起过去的日子。

    毓龄摇晃着两人紧握的手,沉吟一下。“至少在穿着上自由多了,而且女人还可以当官,又有发言权,在能力上也不输给男人,更不需要靠男人生活,可以工作养活自己。”

    听她口气中包含的感情。纳尔图不再说话了。没有发觉他的沉默,毓龄笑叹一声。“话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会想办法快点话适应这种清朝女人的打扮。”

    闻言,纳尔图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是鼓励,也是为她打气,还有只有自己才感受得到的恐惧,只要听到她提起以前的生活趣闻。那股不安和恐俱就愈来愈大。

    纳尔图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两、三百年以后的事,更害怕听到毓龄一再提起,因为那意味着她心里有多怀念,说不定上天又会把毓龄和禧恩的额娘交换过来。他想耍叫她别再说、别再去想,希望她把心思都摆在自己和禧恩身上就好了,可是如此一来,他似乎又太过自私了,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恐惧。

    夜阑人静。

    在睡梦当中,纳尔图本能地伸出手臂,想要搂住躺在身畔的娇躯,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心脏猛地紧缩了下,整个人也惊醒过来。

    他点燃了案上的油灯,确定寝房内只有自己一个人,便不假思索地掀被起身,穿上鞋履,立刻出去找人。

    纳尔图真的不愿去面对内心积压的恐惧,可是每到夜里,总会再三确认她在不在自己身边,害怕她有一夭会离开他们父子,害怕会换上另一种嫌恶不屑的表情,不再是自己喜欢的“她”了。

    当他拉开门扉,跨不出去,外头一片昏暗,不见半个人影,干是提着灯笼,沿着长廊,一路寻了下去。

    穿过蜿蜒的曲廊,来到院落的另一头,慢慢地接近小厨房,纳尔图想起这是当初妻子的要求,要有个单独煮食的地方,还从怡亲王府带了两个厨子过来,专门烹煮她爱吃的菜色。

    就在这当口,纳尔图似乎听见什么声音,于是加快脚步,还没赶到就看见小厨房冒出些许黑烟,里头的人已经往外逃命了。

    “咳咳”毓龄差点无法呼吸。

    他一脸惊愕地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毓龄抬起被烟给熏黑的脸蛋,一面咳一面笑,模样好不狼狈。“咳我我只是想煮东西来吃可是火都生不起来咳咳”

    “你可以叫醒我。”纳尔图接过她手上的绢帕,将手上提的灯笼凑近。帮毓龄把脸给擦千净。

    她又咳了两声。“本来想自己来就好,没想到生个火会这么难”

    要不是太过想念蛋妙饭的味道,也不会半夜偷偷跑进厨房,本来还想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引起其他人怀疑,又无法解释琳宁格格居然会下厨。

    “我来生火吧。”他只好自告奋勇,免得下次连厨房都烧掉了。

    “不过以后要是想吃什么,只要吩咐典膳,不用你亲自动手。”

    “那不一样。偶尔我也想煮一些自己爱吃的菜,那是这里的厨师做不出来的。”毓龄真的很想念那些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纳尔图挑了挑眉,“你真的会做菜”

    听出他的口气充满怀疑,毓龄横睨一眼,卷起两手的袖子。“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大师傅,不过蛋炒饭可难不倒我。”或许她的功课真的不行,不过到底是念餐饮科的,又对做菜有兴趣,普通家常菜绝对没问题。

    他微微一笑。“蛋炒饭我头一次听到这个菜名。”

    毓龄偏头想了一下。“蛋炒饭跟扬州妙饭有点类似。我记得扬州炒饭就是起源于清朝啊大概是在清朝倒数第二个皇帝的时候••••”

    一只大掌马上捂住她的嘴。

    “这种话不能乱说纳尔图虽然之前听她提起过有关大清国运。就算改朝换代真是无可进免的,若是让有心人听见,可是杀头的罪名。

    她迷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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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尔图才将手掌移开。“这是忌讳,不可不慎”

    “嗯。”毓龄回头一想,他的顾虑也没错。

    他颌了下首,算是相信她的保证。“你一定要记得,有关两、三百年后所发生的事,只字都不能提,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道了。”毓龄点头如捣蒜。

    “那我就等着吃你的蛋妙饭了。”纳尔图这才放心。

    “那就麻烦郡王爷带我生火,我来找找看葱和蛋放在哪里毓龄兴致勃勃地寻找需要的食材,想到等一下可以吃到蛋妙饭,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纳尔图看着毓龄忙碌的身影,日光变得温柔了。

    灶上的火总算生起了。毓龄熟悉着手上的菜刀和锅其,接着准备待用的食材。花了一番功夫。总算可以下锅了

    毓龄甩锅的动作可说是有模有样。让人不敢怀疑她还真有两把刷子。

    第9章2

    过没多久,蛋炒饭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锅子还真是有够重先帮我拿两个盘子。”差不多可以起锅了,她偏头对纳尔图说。

    他找了半夭,总算拿了两只盘子过来。

    将锅里的蛋妙饭分成两份,一人端着一盘,毓龄舀了一口,放进口中,嚼了两下,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好像几辈子都没有吃到了她硬咽地喃道。

    两、三百年的确可以说是好几辈子了。

    纳尔图瞅着她逐渐泛红的眼眶,以及语气中的眷恋,恨不得把那一盘食物抢过来扔掉,可是他没办法那么做,因为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毓龄去思念生命中曾经有过的岁月,只能咬紧牙关,不发一语地看着她把整盘蛋妙饭一扫而空。

    “怎么不吃”见他一口都没吃,毓龄有些担心是不是不合口味。“喜不喜欢也得要吃过才知道,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他没有多说什么,便低头吃着,两三下就解决了。

    “不错”纳尔图把心思放在眼前的食物上头。“原来这就是蛋炒饭。饭粒都裹着蛋香。真的很好吃。”

    毓龄顿时灿笑如花。“你可不要小看蛋炒饭,它也是要于功力的,其实我对做菜还满有信心,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目己开店,小小的,不用太大,自己设计莱单,还有装潢摆饰”

    看着她留恋过去的兴奋。纳尔图的心情却是沉甸甸的。

    “怎么了。”毓龄终于意识到他不太对劲。

    纳尔图没有正面回答她。“该回房歇着了。”

    “嗯”毓龄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得尽快把东西归回原位跟着纳尔图一起回到寝房。

    待她关好房门,看着纳尔图脱去长袍,赶紧上前接过去,“你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毓龄可不认为真的没什么。“纳尔图,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老实的告诉你。

    这番温言软语让纳尔图心中的烦蹂获得了舒缓,于是试着道出心中的恐惧,让她见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她睁大眼,满脸期盼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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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想要回去吗回到两、三百年后的那个地方纳尔图难掩忧色地问。

    “我看得出你很想念那里。”

    听他这么问,毓龄先是错愕,然后释怀了,既然答应纳尔图会说实话,还是决定说出心底的感受,“原来你在想这个,要是说一点都不想念是在骗你”

    纳尔图听她亲口承认了,面色有些泛白。

    “只不过我想念的是那里的东西,而不是人,我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戚,更没有太要好的朋友,可是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不少回忆,好的、坏的都有,就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我很清楚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得抛弃其他的,不能去奢望拥有全部,所以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想要永远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你和禧恩”就算洗澡还得先烧热水,好朋友来也没卫生棉可以用,更没有电,也没有瓦斯炉做菜,她都不在乎。

    “我希望能和你们成为一家人,这是我的真心话。,毓龄用最真诚的态度,说出自己的心声。

    在这一刻。纳尔图相信她不是在安慰自己,于是用力地将毓龄揽进自己怀中,紧紧地、牢牢地拥住她。

    毓龄也回拥他,像是在安抚不安的孩子,用掌心轻抚粉纳尔图宽厚的背。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直到放松为止。

    “毓龄他头一次这么唤她。

    “什么事”她有些想哭,因为终干听到纳尔图叫这个名字了。

    纳尔图望进漾着水光的美目中,开口坦承心中的恐俱。

    “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和禧恩的额娘又换了回来,再也不是你了。”他嘎哑地说。

    原来纳尔图跟自己一样担心着。

    原来他也不想和她分开。

    毓龄不禁又哭又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需要的滋味,原来她在这世上不是没有用处的。

    “我跟你一样。”毓龄也以为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可是现在的她己经不怕说出来了。

    纳尔图双臂箍紧她香软的身子,仿佛害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对我而言,你才是我的摘福晋、我的元配

    “元配”这个对毓龄来说是最熟悉的,她承认自己有女人的私心,希望能够独占这个男人。尽管她不过是小三,是介入纳尔图和琳宁格格之间的第三者,曾经有过罪恶感,也曾经良心不安,可是只要一天没有让她们交换回来,她就是纳尔图的元配,愿意为他们父子付出一切。

    她眨去了眼中的泪雾,“当我决定不管会不会引起怀疑,也想照自己的意思去做,那一刻起,虽然还是很担心万一又和禧恩的额娘交换回来了,会不会反而伤害到你们,可是既然现在是我在这里,这就是我的人生,就该由我来做主不是吗所以我必须往前走,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

    毓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过,这么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来到这个两、三百年前的朝代,毓龄慢慢地觉得自己也在一点一滴的转变、在一点一滴的成长,既然她的人生在这里重新开始,那么就不能照着以前的方式来过日子,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滞不前。

    “假设我和她真的又交换回来,你也要所回来,你也要记住一件事,在我眼中,你是个值得女儿付出的好男人,什么样的出身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更别说那些爵位了,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从纳尔图胸前仰起头,毓龄想亲口告诉这个男人,自己有多么喜欢他。

    纳尔图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只能收拢自己的臂弯。

    可是若真有失去她的一天,他又该如何活下去

    “能嫁给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毓龄绽开最美丽的笑靥说。

    最后这句话击溃了他的自制,纳尔图一把将身前的娇躯扯进怀中,接着俯下头吻住毓龄,倾注了所有的感情,狠狠地、用力地吮咬。

    因为言语己经无法表达,只有依赖肢体的接触,才能更亲近彼此。

    在亲吻中。他们渐渐失去思考能力。只是拉扯着彼此身上的衣物,想要早一点触碰到对方,快一点,还要再快点。

    直到到两人肌肤相亲,没有任何东西阻隔,在晕黄的烛光中,躺在炕床上的两副身体火热的磨蹭着,用嘴巴、用双手来取悦对方。

    毓龄主动圈抱住他的项颈,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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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尔图”她也想借着做嗳来证明自己还在这里,或许就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感,让她无法真正融入这个朝代,

    因为她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就算已经把纳尔图和禧恩当作亲人,决定要留下来没那么这里算是她的“家”吗可是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别离开我”纳尔图暗哑的低喃着,他不想这么脆弱、这么依赖,那一点都不像自己,也不是个男人该有的表现,但是他真的无法失去这个女人。

    “好”她鼻头泛酸了,就算这件事无法由自己来掌握,她还是开口允诺,因为想要留着这里,留着他和禧恩身边的念头是这么强烈。

    好不容易有人接纳她、需要她,毓龄不想又失去了。

    当结合的时刻到来,两人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不断攀升的欢愉让毓龄几乎承受不住了,不过身子还是不住地拱向覆在身上的男人,想将一切都给了他。

    纳尔图将因欲望而胀红的脸孔埋在她雪白的颈间,在粗喘声中,借着每一次进出,将心底的恐惧和不安盲泻出来。

    她在他身边

    会一直都在。

    练习了三、四天,毓龄总算慢慢习惯穿花盆底鞋了。

    她抬起双手,在半空中保持平衡,然后在寝房里绕圈圈,才走没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反射性地看了下自己的右手手腕,不过下一秒才想到根本没有戴表,这个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老是要问别人时间,真的很麻烦,毓龄把头探出了窗外,看天色还很亮,应该差不多三、四点左右。

    想到纳尔图今晚又要值夜班,每天除了陪禧恩玩之外,真的没事可以做了,不但时间变多了,也不用跟以前一样努力工作赚钱,这样的生活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她不懂得知足,是会有报应的。

    “禧恩应该睡完午觉了,去看看他好了”毓龄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才转过身,就被站在身后的两名婢女给吓了一大跳,不禁用手拍着胸口,“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名婢女上下打量着毓龄,她们这些日子暗中观察主子,发现言行举止甚至比刚清醒的那阵子还要怪异,心里愈想愈古怪了。

    “格格还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都过了这么多时日,格格还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她们不禁要怀疑眼前的女人不是琳宁格格,不是她们原本的主子,只不过外表怎么看都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毓龄小小的结巴了一下,“嗯,还是想不太起来,不过纳尔图现在对我很好,我每天也过的很开心,这样不就好了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想到身边有这两名婢女在监视,还是得小心点。

    格格真的不对劲,简直像招邪了,两名婢女不禁都这么认定。

    “那么格格也忘了贝勒爷吗”婢女问出重点了。

    她愣了一下。“贝勒爷”这个有点印象,似乎跟亲王和郡王一样,都是清朝的贵族爵位。

    另一名婢女用力颔首。“是啊,就是景瑛贝勒,难道格格连自己的心上人也想不起来”

    “我我的心上人”毓龄还以为不会再有让婢女吃惊的事了,想不到突然冒出这一号人物来。

    啊她想起来了,赵嬷嬷曾经说过琳宁格格早有喜欢的对象,当时还以为只是八卦,并没有当真。

    “呃,是没什么印象,他是”她佯装苦思的表情。

    “景瑛贝勒是熹贵妃娘家的人,还是开国元勋弘毅公的后代子孙,和熹贵妃所出的四阿哥同龄,又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听说是十二岁那年一块儿出门打猎,救了险些遭到熊攻击的四阿哥,疼爱孙子的先帝便封他为多罗贝勒。”婢女希望这些事能够勾起主子的记忆。

    “哦。”毓龄其实很想回一句“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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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来说,再高的身份和地位,还比不上一颗真心,只要能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日子穷了点,也会很幸福的。

    见主子没什么反应,另一名婢女又接下去说:“因为贝勒爷的生母和格格的生母是表姐妹,格格和他也算的表兄妹,两家经常来往,所以格格从小就打定主意要嫁给他。”

    毓龄听了头好晕,总而言之就是有亲戚关系。

    “我、我以前就那么喜欢他”他就不信那位贝勒爷会比纳尔图好。

    两名婢女同时点头。

    “其实王爷也有意将格格许给贝勒爷,两家亲上加亲,才要将这桩婚事往上呈报,谁知道皇上会突然指婚”

    “格格知道指婚的事,简直气坏了”

    原来琳宁格格真的有个心上人,而且还是表哥。“那我以前嗯,都是怎么称呼这位贝勒爷的”毓龄想从她们口中多知道些什么。

    “格格都唤贝勒爷一声”景瑛表哥“。”婢女说。

    景瑛表哥听起来好肉麻,毓龄可不认为自己叫得出来。

    “就算我以前真的喜欢过他,现在已经嫁给纳尔图了,和他只能当表兄妹,再也没有其他关系。”毓龄声明自己的立场。

    “格格”两名婢女眼看连端出贝勒爷都无法唤起主子的记忆,让她恢复本来的性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去看看禧恩。”毓龄赶忙往外走。

    当她前脚跨出寝房,不期然地见到一名模样娟秀的婢女站在不远处的廊柱后头,两眼痴痴地凝望着寝房,见到毓龄出来,有些惊慌地垂下眸子,想转身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玉兰给福晋请安。”婢女连忙屈膝见礼。

    毓龄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约莫十六、七岁的娟秀婢女,之前似乎没见过,不过府里这么多奴仆,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记,“要找我吗有什么事”

    玉兰慌乱地摇着螓首。“不是奴婢只是不小心走错了”依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到这儿来的,要是被发现,恐怕要受处罚。

    “这房子大得吓人,会走错也很正常。”毓龄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走遍府邸的每个角落,“要是你不知道要怎么走,我找个人来问”

    “不,不,玉兰想起来该该怎么走了”她期期艾艾地婉拒。

    直到跟福晋面对面说话,才确定府里的奴仆没有骗她,福晋打从坠马意外清醒之后,变得很客气,不再那么目中无人,也不再那么势力傲慢,还说难怪郡王爷会愿意搬回之前居住的寝房。

    原来郡王爷真的跟福晋同房了,想必感情也比以前还要好,玉兰抬头看了生得清艳娇媚的福晋一眼,明知道不该难过,因为自己连嫉妒都没有资格,可还是会不甘心,想要破坏他们的感情,让这个女人跟自己一样悲惨。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毓龄看出她似乎有些沮丧。

    “多谢福晋关心,玉兰没事。”她垂下螓首说。

    一听对方这么说,毓龄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颌了下螓首便走了。

    第10章1

    很快地,五天过去了,天气也开始变热。

    己经是夏天了。

    毓龄趁着禧恩在午睡,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园子内,穿着花盆底鞋学走路,虽然已经走得满稳了,不过若遇到铺着鹅卵石,或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困难度自然也会增加,她不怕在外人面前出糗,但并不想丢了纳尔图的脸,所以每天都很勤奋地在练习。

    “啊”她的右脚陡地拐了一下,身子跟着摇晃,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没有扭到。“好,再走一次

    她低头看着脚上的花盆底鞋,很怕又没踩稳了。“一步一步来不要急”走了一小段路,又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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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当口,几个大小不一的笑声响起。

    “谁”毓龄循声看了过去。

    就见几个躲在花丛后方偷看的婢女吓得捂住嘴巴,只得心惊肉跳地出来认罪,尽管大家都看得出福晋不再像以前那么坏了,但是在背地里嘲笑主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少不得一顿打骂。

    “奴掉知错”“

    “福晋恕罪”

    那几个婢女赶紧下跪请罪。

    毓龄大概也猜得出她们在笑什么,有些尴尬。“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是不是我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因为福晋一直低着头”婢女见她真的不生气,胆子才大了些。

    她一脸窘迫地说:“呢,因为我不太记得穿这种鞋子要怎么走路,所以怕跌倒了,不然要怎么做才对”

    听到福晋居然会请教她们,婢女们面面相觑,不过却也觉得亲近不少,最后的一点惧意也渐渐消失了。

    “福晋要把头抬高些,背要打直”

    “是啊,福晋,要看着前面”

    依照婢女们的指点,毓龄在尝试过几次,又失败过几次之后,总算抓到了一点窍门了。

    “这样走对不对”毓龄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几个婢女点头如捣蒜。“福晋现在走的姿势好看多了。”

    “真的吗”被人这么夸奖,让她很有成就感,也不枉费练习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代价。

    就在毓龄抽出绢帕,抹着脸上的汗水,想要先进凉亭休息一下,再继续练习,就见伺候自己的婢女朝这儿跑过表,似乎正在找她。

    “格格”就见婢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奴婢刚刚去禧恩少爷那儿,可是没见到格格,原来是在这儿”

    毓龄就是不想让琳宁格格那两名婢女知道她在练习走路,不然又会在旁边问东问西的。“发生什么事了”

    “郡王爷回府了,还带了位贵客。”婢女喘着气说道。

    她怔愕一下,“贵客”

    “是”贝勒爷“来探望格格了。”婢女故意强调其中三个字。

    “贝勒爷你是指那位景瑛贝勒”毓龄脑子先是一片空白,接着听到自己呐呐地问。

    “是,格格,此刻正在偏厅等候。”婢女的回答让她的心往下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先换件衣服”毓龄有些无措地摸了摸微微散乱的发髻,以及脸上的汗水,决定争取一点时间来思索该怎么办。

    她一面往园门的方向走,一面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位贝勒爷,不管这个男人和琳宁格格是不是彼此相爱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毓龄深吸了口气,回到寝房内,让婢女重新梳发更衣,准备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只希望这位贝勒爷跟琳宁格格的两位手帕交一样好

    等到打扮完毕,尽管心里还是相当紧张,她也不能退缩,要是这一关过不了,琳宁格格的阿玛那一关根本不用兑了。

    苏毓龄,不要害怕,这是你必须打的仗,为了纳尔图、为了禧恩,说什么都要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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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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