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四章 被促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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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当天来参加的一场谈判，本身就是汉斯一手主导的，他无非就是一个明面上的白手套而已，此刻见汉斯都点头了，便对着阿尔杰农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阿尔杰农先生，请问你们的第一批货物，什么时候可以送过来？”
“只要你们能够提供充足的资金，我们随时可以提供货物，百罗生公司之前为了向非洲一些还算发达的国家提供药品，在马达迦斯迦建立了一处中转仓库，目前那个仓库里就囤积着大量的止咳糖浆！走海运的话，我们的货物二十小时之内就可以送到啃泥亚的拉穆港！”阿尔杰农顿了一下：“如果你们感觉货物从拉穆港下船，走陆路运到索玛里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在公海上交易。”
“不行！这两种方式对于我们而言，都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走陆路入境，会加大我们的运输成本，同时也会遭遇一些不法分子的觊觎，走海运的话，情况会更加糟糕，而且我们的快艇也无法达到海上交易的条件，你们如果想交易的话，就必须把货物送到摩加迪莎！”汉斯听完阿尔杰农的话，越过海尔提出了要求。
“海尔先生，这恐怕不太现实，你也知道，索玛里海盗全球闻名，我们的货船根本不敢贴近海岸线太近。”阿尔杰农对着海尔解释了一下。
“汉斯刚刚说的话，就是我的想法，你们如果想跟我们进行交易，就必须采取这个交易方式，至于你担心的海盗问题，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索玛里的海盗虽然猖獗，但是大多都集中在亚丁湾一带，没人会来宽阔贫瘠的阿拉伯海讨生活，而且以我们黑珍珠帮的势力，也能保证你们的船不会受到骚扰。”海尔作为一个白手套，只能配合汉斯的想法。
“看来我如果想要达成这次交易，只能选择答应你们的条件了。”阿尔杰农见两人意见统一，露出了一个苦笑，继续道：“不过咱们也提前说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易，所以我们不可能提供太多的货物，只能先给你们提供二十万支糖浆，用小型船只送来，如果真的没什么问题，再逐步加大送货量。”
“你在开玩笑吗？你知不知道，在摩加迪莎因为药物成瘾的群体，至少有几十万人，以每个人每天需要两支的保守估计来算，我们每天的供货量至少就得五十万支！”汉斯听见阿尔杰农开出的数字，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悦：“你得清楚，我们可是几乎垄断了这个市场的！”
“汉斯先生，我丝毫不怀疑你们的实力，但我跟你们做生意是为了赚钱，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公司的利益不受损失，你放心，只要我确认你们真的有能力保护交易的平稳性，一定会加大供应的。”阿尔杰农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汉斯，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可以尊重阿尔杰农的意见，他第一次跟我们进行交易，保持谨慎是很正常的，而且我们也需要用市场去检验一下，看看阿尔杰农提供的药物是否能够被大众接受。”海尔看见两人僵持不下，坐在轮椅上插了一句。
“好吧，那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汉斯见海尔开口，再度看向了阿尔杰农：“你什么时候能发货？”
“我们在马达迦斯迦的中转仓库已经运行了许多年，有着完整的运输体系，只要你们付款，我们随时可以安排发货。”阿尔杰农很痛快的点头。
“这恐怕不行，你信不过我们，但是我们也信不过你，你仅仅想用几瓶药水就让我们给钱，这是不现实的，你如果真心交易，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海尔端起水杯直接进行了否决，黑珍珠帮虽然日进斗金，但之前就是法兑尼的一言堂，帮派所有的收入都存在他的私人账户里，自从他死了之后，其实黑珍珠帮的资金链就已经断了，现在公账上连五万美金都凑不出来，就连之前杜拉希准备以自由角时间向哈吉家族反攻那件事，都是他自掏腰包给下面那些人点的人头费，所以钱货交易这件事，也是他在来的路上，汉斯就跟他商量好的。
“这个……”阿尔杰农听完海尔的话，也跟着陷入了沉默：“海尔先生，我说句难听的，你们黑珍珠在摩加迪莎可是恶名昭彰，如果见不到钱的话，我真的不敢点头。”
“这一点你应该没什么好怕的，既然你知道糖浆生意是黑珍珠的命脉，自然也该清楚，我们不会为了贪图你这三十万美金的货物，去断了以后的财路，既然咱们谈的是生意，就应该按照商业规则来。”海尔声音平静的开口。
“好吧，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我必须说好，一旦这次的交易出现任何问题，那我们的接触也就到此为止了。”阿尔杰农打了个预防针，接着补充道：“今晚回去之后，我会立刻安排仓库那边发货，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凌晨货物就可以到达摩加迪莎。”
“合作愉快。”海尔微微一笑，向着阿尔杰农伸出了手掌。
……
二十分钟后，三人散去，海尔也跟汉斯一同坐在了返程的车里。
“汉斯先生，现在我们的交易已经谈妥了，但是阿尔杰农那边要的三十万货款，我们该怎么解决？”海尔坐在残疾人专用的座椅上，将目光投向了汉斯。
“钱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会在交易之前给你准备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公开你的身份。”汉斯云淡风轻的开口。
“我的身份？我的什么身份？”海尔微微一怔。
“当然是黑珍珠老大的身份。”汉斯咧嘴一笑：“现在咱们已经重新找到了糖浆的货源，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么哈吉家族和盖洛普都会知道，我们很快就能翻身了，对我们必将有所忌惮，而且我会在会议上宣布，说这次寻找货源，完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如此一来，吉林厄姆那些人也会变得对你死心塌地，只要我们能够重新恢复之前的局面，那么就有大把的钞票在等待着我们，不是吗？”
“这件事，能不能再等等？之前杜拉希的死讯，我们对内宣布的结果，就是哈吉家族干的，如果我现在宣布上位的话，一定会成为重点打击目标的！”海尔听完汉斯的话，不自觉的握了一下拳头，他真正担心的，并非是自己会遭遇什么危险，而是因为他跟穆海台迪有约定，说好了要把杜拉希的死讯公布出去，所以他很怕这个消息走漏之后，穆海台迪那根线就断了。
“海尔，你得清楚，不管是谁坐在你如今的位置上，都会面临很多的危险，但危险跟机遇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只要我们将这个消息公开，那么吉林厄姆他们忌惮于你手里掌握的新货源，还有黑珍珠的安定，一定不敢对你下黑手，这么一来，黑珍珠帮才能真正的稳定，而我也可以放心的赚钱。”汉斯不由分说的驳回了海尔的话。
“好吧，我听你的。”海尔知道自己很难忤逆汉斯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下来。
“准备发言吧，在明天的会场上，由你将新货源的消息汇报给大家！”汉斯拍了拍海尔的肩膀，推着他向房间外走去。
……
晚上九点，海尔回到病房之后，趁着屋内没人，直接拨通了穆海台迪的电话号码：“女士，有件事我必须得要跟你沟通，黑珍珠这边，有了新的动向，杜拉希已经联系到了新的糖浆供应商，而且明天晚上，他们的第一批货就会到达摩加迪莎。”
“你这个消息准确吗？”穆海台迪听完海尔的话，沉默了几秒钟：“或者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也知道，法兑尼的死讯目前还没有公开，所以黑珍珠虽然内部混乱，不过在下面的人看来，法兑尼还没死，而杜拉希也代理着全部业务！但是我刚刚见过杜拉希，他准备明天一早，在会议上宣布我是黑珍珠帮的负责人，而且把联系货源的功劳也放在了我身上，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分担外部压力，然后自己暗中去接货。”海尔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我刚刚递给你的消息，全都是杜拉希私下跟我说的，我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不知道我还值不值得相信，所以把我放弃了，准备利用我吸引一波火力，你也知道，自从法兑尼死后，黑珍珠帮就已经失去了货源，资金链已经快崩塌了，一旦这批货物成功登陆，那么黑珍珠至少能获得三到四倍的利润，这么一来，黑珍珠可就彻底翻身了！等局势稳定下来，海尔要做的肯定会逼着我找理由退位，把位置让给他，这么一来，我可就彻底废了！”
“以我对杜拉希的了解，他这个人如果真想造反，似乎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去树立起你这么一个傀儡吧？”穆海台迪沉吟片刻，开口提出了质疑。
“你了解杜拉希德的性格，但其他人更了解，所以他让我上位，只是为了压制住那些人的情绪，让他们暂时不找自己的麻烦，想要先把糖浆生意做成，这么一来，才能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由此可见他对于这个生意有多么看重！现在我的处境真的已经非常危险了，事到如今，我必须铤而走险，趁着杜拉希没对我下手之前，先把他弄死，然后坐实这个老大的位置，穆海台迪，这件事如果你选择帮我，那我们一荣俱荣，反之，如果杜拉希真的把这批货拿下，肯定会选择跟你们继续死磕，而我的心思压根就不在糖浆生意上，这一点你是清楚的！”海尔自知很难把杜拉希这个谎言圆上，所以始终在用大局势跟穆海台迪对话：“明天的生意，将是黑珍珠转变的一个节点，至于要不要跟我合作，取决权完全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