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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典小说推荐【少妇白洁完整版】--

    回来就跟你讨。他说,戴了好多年了,舍不得。

    舍不得?那还给我做什么?

    嗯,这样才有真实感。他答得认真,倒叫季晓语塞。

    直到回家洗漱完躺下,多年干净的食指上多出的戒指突兀,黑暗里,季晓缓缓转了几圈,摘下又戴上,摸出了内壁上细细的纹痕。

    那一年,fk还是四人团,她被热情的粉丝挤到了那家饰品店。

    老板娘告诉她,那图案是银叶。

    昭示着永不凋零的爱。

    也是她最初的爱恋。

    现在,它回来了。

    第二天季晓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脑子还没开始动,已经听见手机欢快地歌唱。

    好像已经响了很久,季晓拿起来的时候,对面已经挂断。

    翻了下来电,有秦女士的,有季学亭的。

    微信上也都是他俩的消息。

    只有一条,来自六个小时前。

    【give:已回队,早安。】

    这个早安,却是季晓昏沉的一场大梦时。

    抓了抓头发,季晓回【在忙吗?睡过没?】

    两多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季晓洗漱了一顿,终于接到了季学亭的又一通来电。

    你睡觉就这么死的吗?!季学亭嚷嚷,你不是老说精神衰弱?请问你哪里衰弱了?!

    怎么了?我看见秦女士说要跟简叔叔今天要出去旅游,季晓咬着小面包,你又干嘛呢?

    被抓来做苦力呗!哎呦!季学亭哼哼唧唧的,然后传来秦女士的声音,我们刚下高速,你简叔叔问你,是不是香樟路的那个锦卉公寓?我们导航一下。

    嘴里的小面包差点噎住,季晓脊背都挺直了些:你们来j城了?!

    是!季学亭显然很不满意自己被亲妈嫌弃,你说你有良心没的?几个月没回家了?!

    季晓说不出话来,前几个月到底过得捉肘见襟的,哪里敢回去丢人现眼,免不得会叫秦女士心疼。

    心虚了是不是!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呢!季学亭嚣张地一锤定音,没事,一会来了再说!

    电话给简叔叔!

    干什么?还不叫说了?

    给不给?!

    简思卓笑:喂,晓晓啊。我看这边有好几个锦卉呢,你是在哪条路上的?

    对的,就是香樟路。季晓停顿一下,导航也许会错,走二环过来,不然过节容易堵。

    挂了电话,季晓赶紧开始收拾家,好在学校忙得脚不沾地的,她回来基本就是洗洗睡觉,家里还算整洁。

    倒完垃圾去小区口接人的时候,口袋里的大拇指又抚上戒指。

    还不适应。

    但是,她没想摘下来。

    季学亭说的没错,她有事瞒着他们。

    瞒了好多年。

    她放不下一个人,现在,她想开诚布公。

    或许,确实应该给他们说的。

    一路秦穆瑶都在抱怨季晓,一会说她瘦了,一会说她邋遢,而后在简思卓的笑容下忍了忍,转移话题提起j城的房价,说是挺适合居住,环境跟槐隅很像,以后可以过来养老。

    季学亭开始抗议,觉得他们厚此薄彼。

    你可拉倒吧,你巴不得我不在你眼跟前唠叨你!秦穆瑶呵了一声,不然我们去你们n市!

    来啊!我求之不得!每天都不用自己做饭了!季学亭信誓旦旦,被秦穆瑶敲了一巴掌。

    简思卓就在一旁跟着数落季学亭。

    季晓低着头就笑。

    原来,一家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对啦,简叔叔,简婧姐什么时候回来?

    简思卓的女儿简婧,年初出国,也许久不见了。

    快了吧,本来圣诞是要回来的,这不是学校实验又拉扯住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一阵,柯遇的电话打进。

    刚接起,就是柯遇的哭音:季晓!季晓!出事了!他们出事了!

    你说谁?

    穆彦,还有梁予衡!柯遇六神无主地喊她,你看j城海事公众号!你去看啊,我一直联系不上穆彦,季晓怎么办

    什么意思?

    那天一起玩的同事说,现场有海事人员为了救援坠江,下落不明穆彦就是昨晚被叫走的,到现在还没回复我

    季晓挂了电话就重新翻看梁予衡的微信,还停在自己的问句,杳无音讯。

    公众号,公众号她抖着手敲字,打了几次才搜索进去。

    31日江上暴雪,临江水域航道狭窄,造成搁浅碰撞沉船事故。

    怎么了?秦穆瑶注意到她不对。

    季晓张皇抬头,开始抓起自己的外套:我我要出去一趟,有点事情,我你们先自己玩,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要去玄关换鞋,撞到了茶几。

    季学亭一把拽住她胳膊: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要去确认一下。季晓慌乱地想甩开她。

    你要去哪里?简思卓开口,我送你去。

    去江边!去海事临江大队!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季晓立刻应声。

    路上,季晓终于联系上梁予衡的同事,那个一起去ktv的女生。

    晓姐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衡哥之前是去救一个船员,船员断了腿,没有办法好在已经找到人了,现在在急救室你

    哪个医院!?

    这里调头,不是应该左转也不是,季晓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回忆路线,只懊恼地抠着驾驶座的靠背,简叔叔,去军区医院,导航一下,要快一点简叔叔

    柯遇应该也已经联系上了穆彦,打来电话,一开口就哽住了。

    季晓咬紧牙关:没事,穆彦没事就好。他我现在去医院。

    我听说,是救人坠江,但是水温过低,失温之下,来不及游走,撞到了过路避让的船。柯遇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别着急,既然已经入院了,一定没事的!那些船员都没事呢!

    嗯,谢谢。

    知道他在海事,她便就查过资料。

    她知道沉船之后搜救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连人带艇卷入旋涡,更别说救人了。救人,还是在这样的冬季,失温加撞船,水上的撞船,又与岸上的车祸有什么区别。

    心脏仿佛窒息,差点就此骤停。

    第68章真相

    急救室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穿着海事制服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看见季晓的时候立刻走了过来:季老师。

    到了这里,看见那几个年轻人垂着头,连带着他们身上湿漉漉的潮气, 都能叫她破防, 可一切还不能确定,季晓努力扯出半点微笑算是招呼, 克制地问:他怎么样?

    还在抢救。穆彦观她面色, 张张嘴又咽下,突然看见她身后跟来的男人,终于还是宽慰道,你怎么赶过来了,这儿有我们呢,他不会有事的。

    分明该是肯定的话, 他却说得毫无底气。

    连续将近十个小时的搜救和这急救室外的等待, 已经叫他声音都已经嘶哑。

    季晓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季, 姥爷的icu外。

    多年过去,这是她第二次踏入相同的境地。

    彼时男生失神的目光她还记得, 还有那杯递过去生生凉透的水。

    急救和icu, 是脑海里抹不去的记忆。

    那个记忆关联着生死, 是可怕的魔咒。

    如坠冰窟。

    季晓站在那里,是季学亭过来拉了她胳膊:先坐下吧。

    这一拉,季学亭才感觉到亲妹的僵直。

    那是浑身紧绷到了极点的状态, 不由得,又唤了一声:季晓!

    嗯。好。季晓扶着膝盖坐下去, 木偶一般。

    好半晌, 才记得抬头:你先回去吧, 他们还在车库吗?

    简叔叔带他先回家了。季学亭坐在她身边, 房门密码给他们发一下。

    嗯。

    季晓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脑子是空白的,手指停在秦女士的对话框下好几秒,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密码。

    你说,我来回。身边伸来一只手,季学亭直接代劳,还是老密码?

    嗯,没改。

    季晓是个长情的人,熟悉的密码就一直用。

    好比从前就喜欢的人,也无法变。

    无论是手机密码,还是现在的房门密码,都是他俩同一天的生日。

    这一刻,她竟然想起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荒诞得叫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季学亭看着她叹了口气,重新皱眉低头回复。

    穆彦本来是站在一边的,只是看见那男人直接拿了季晓的手机敲字,间或伸手搂了搂后者的肩膀,复又转而看向紧闭的急诊室大门,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转过身去。

    不久,有人从旁过来。

    你好,我是季晓的哥哥,季学亭。与季老师一并来的男子伸了手出来。

    穆彦这才正眼看过去,然后忙不迭握住:你好,穆彦。

    季学亭看了一眼后边看起来很是镇定地坐着实际上手指冰凉的人,似是下定决心般:请问,里边的人,是梁予衡吗?

    回答他的不是穆彦,是突然推开的急诊室大门。

    医生拿了报告单出来:病患梁予衡的家属在吗?

    季晓猛地站起来。

    不及接话,穆彦已经站出去:医生,我们是今晨江上送来的海事救援人员,我们是他的同事,有什么文件我们可以签吗?我们单位可以负责,我们

    患者目前暂时脱离危险,需要病人家属来签字住院。

    季晓站在一边,接着,就看见后边推出的病床。

    殷红的血包挂在上边,床上的人头上缠着纱布,原本俊朗的脸上毫无血色。

    她扣住病床栏框,被医生隔开:对不起,请不要碰撞。

    医生,什么叫暂时脱离危险?季晓听见自己的声音,干瘪的,与床上人一样也失了血般。

    观察24个小时,需要他完全清醒过来。

    他会醒过来的是吧?季晓追问,像个傻子。

    医生终于没有再回答。

    24小时

    季晓低头看那个人,恍惚中,穆彦拿着住院签字单在咨询。

    这个必须要家属签字吗,他问,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我们暂时还没有。

    我能签字吗?季晓抬头,看着后边的医生,我是他女朋友。

    她怕耽搁太久,这病床潮了一片,江水都不曾全部从他身上扫去,他该多难受。

    季学亭闻声默然走过来扶住她。

    好的,医生递过来一支笔,这儿签字。

    季晓一路眼看着男人被推进了病房,然后被医生暂时赶了出来。

    男人睡得沉静。

    可是分明不久前,他还微笑着为她戴上戒指。

    季老师,这里有我们,我们会一直等到他醒过来的,穆彦站在她面前,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手中的戒指被她无意识地转动,闻声却只是静静摇摇头:没关系,我是他女朋友,我陪他。

    季晓,季学亭喊住她,然后在对上亲妹的眼后,终于妥协,我跟妈他们说一声。

    好。

    特护病房里的医生终于出来,看着这一大波人想进去,伸手制止。

    最多留两个人看护,今天一天尤其是夜晚会比较反复,家属多加注意。医生又交待了一些事宜,插回记录笔,如果熬过今夜,后续修养即可。

    穆彦应了声,接着回身交待一直等着的其他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先回局里。

    而后,他跟着季晓走进去。

    男人手上的滞留针上已经换了透明的药水,前段的药管中还有丝丝血液的痕迹。

    看起来触目惊心。

    季晓轻轻握住那只手。

    冰凉,比她的手还要冰。

    等待,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情绪。

    容不得她松懈,仍旧拉扯着那根薄弱的神经。

    她甚至神经质地盯着边上的心脏仪器,久久挪不开眼。

    季老师,坐吧。穆彦将凳子推过来。

    谢谢。季晓的礼貌是不过脑的习惯,然后,她看见床上人的眉睫颤动了一下,穆彦!你看!

    可是,就那么一瞬间,男人便就再次沉静。

    穆彦俯身确认,一分钟后,退开站在一侧,突然开口:季老师,你有梁予衡的家人联系方式吗?

    这一句话,终于拉回了床前人的注意力。

    季晓抬头。

    哦,是这样。穆彦坐下去,他从来没提过家里人,现在这种情况下,总该要通知他家人的。其实,我记得你你应该,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吧?老家在槐隅,是吗?

    迟钝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季晓缓缓问:找我?

    嗯,你恐怕不知道,我跟梁予衡大学就是同学了,你手上的戒指,我认识。穆彦指了指她的食指,他大学就一直戴着的,后来一起进的局,原本他表现特别好,是要留在总部的,但是他放了察督处的任务,下来基层,沿江城市周了半圈,今年下半年才轮岗到了j市。我们海事人员手上是不能戴戒指的,大家还问过他是不是戴不了才挂在脖子上。

    窗外有覆了雪的树梢微晃,季晓看向手上那银白的一点,闪亮的,像是无声的告白。

    穆彦的声音还在继续:他说,还没找到送他的人,丢不得。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因为大学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烂醉,念叨一个名字,一直打电话,没打通,送到医院洗胃的时候,人都晕厥了,醒来后也没清醒,接了他妈妈的电话,我听到了一些。

    至于听到了什么,他没讲,季晓别过头,外头已经日头高照,白灿灿的。

    平白带着冷意。

    那样的男生,她从未想过,会有把自己灌醉到洗胃的程度。

    心脏揪得拧巴,季晓觉得疼。

    现在,戒指在你手上,我想,你应该是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的。穆彦想起那年男生掐断电话撞见他,淡淡的声音。

    他说:见笑了,家庭剧,挺狗血吧。

    穆彦重新开口:或许,你能够联系上他的父亲?他手机落在了江里。

    季晓想,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很不堪。

    否则,怎么会叫人这般小心翼翼地曲折地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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