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笔趣阁-猫沉沉(6)
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秦慕楚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尉迟暮雪的脸色也迅速变得惨白
第16章
权臣大人溜得比她还快
强忍住胃中翻涌的不适,甚至连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抓着都忘了抽回来,尉迟暮雪目光直视前方,镇定道:是鼠王
鼠王的出现在本朝一直以来都是不祥的征兆。
鼠王不是一只老鼠,而是有几只,几十只老鼠尾巴缠绕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它们尾巴上鲜血、脏污、粪便粘连,也可能是简单的打结。当尾巴缠绕在一起之后,这些老鼠将共同生长。
眼前的「鼠王」少说有四五十只老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军团。
有些老鼠已经死了,发出阵阵恶臭,甚至化成了白骨,可还有一半以上都是活着的。
它们飞快的朝一只死去的鸭子跑去。很快,密密麻麻的老鼠便将鸭子包围了,耳边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的声音,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上的死鸭子就变成了森森的白骨。
吃完了鸭子,似乎嗅到了人的气息,「鼠王」竟朝他们这边涌来。
「鼠王」是会吃人的。那些疫病中丧生,倒在路边的尸体,就是「鼠王」的美餐。
尉迟暮雪眸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冷芒,从袖中掏出点燃的火折子,朝「鼠王」猛掷去。
老鼠本能是怕火的,眼下见了火,一个个慌忙逃窜。
慌乱之中,很难保持步调一致,因为那些老鼠奔跑的方向不同,而尾巴又粘连着,急得上蹿下跳,一个个都发出刺耳的叫声,有的生生挣断了尾巴,四下逃窜。
尉迟暮雪看着难受,对秦慕楚道:走吧
秦慕楚回过神来,掌心已经空了,却仍残留着细腻光滑的触感,拇指在掌心摩挲了一下。
须臾,他缓缓开口:本相在思考一件事。
相爷想说什么?
家禽还有人都染上了疫病死亡,可为何这啃噬染病家禽的老鼠没事?秦慕楚蹙了蹙眉,若有所思。
正因为老鼠不会染上疫病死亡,所以数量才会暴增,眼下遍地家禽的尸体,对它们来说就是食物的海洋,迅速繁殖。
闻言,尉迟暮雪也是一顿,明白了秦慕楚的意思。
很快,她的眸光变得雪亮:老鼠能抵抗住瘟疫!
心头涌上一抹激动,一双灵动的双目看向了秦慕楚:老鼠的身体中,一定有一种东西,是可以对抗瘟疫的,如果能提取出来,或许能够帮助百姓治疗瘟疫!
秦慕楚点了点头:尉迟大人说得有道理。尉迟大人不如试试?
尉迟暮雪才不会上他的当,幽幽睨他一眼,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治理瘟疫是由相爷负责的。
赈灾还分你我吗?秦慕楚笑道。
尉迟暮雪道:不分你我,可这,是之前与大人的分工,相爷不会这就不作数了吧?
秦慕楚自是没得说的。他见她一双眼睛黝黑明亮,就知道她肯定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果然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呢,从携带瘟疫病毒的老鼠身上研发出药物,是极其凶险的事,相爷乃千金之躯。下官,倒可以替相爷一试,就是呢,下官需要为家中年幼的妹妹和夫人求一个保障,万一下官有什么意外,也能保障她们之后的生活不是么?说话时,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挲着,暗示之意非常明显。
要多少银子?秦慕楚也不跟她绕弯子了。
三十万两。尉迟暮雪也不跟他客气。
秦慕楚微微一怔,哈哈大笑,尉迟大人的命,可真是金贵。
尉迟暮雪不慌不忙道:相爷的一扇屏风都抵十万两银子,下官的命,还不值得这三扇屏风吗?
好!秦慕楚也是爽气之人。
若你三日之内,可以研制出解药。那么,本相便给你三十万两银子。
尉迟暮雪弯了弯唇角:一言为定。
她等的就是秦慕楚这句话。
她敢说,秦慕楚答应得那么爽快,一定是认定她三日之内研制不出来。
笑话,她可是毒王的关门弟子。闭着眼睛都能从蜘蛛上萃毒,从老鼠身上萃毒又有何难?更何况她有师傅给的百毒不侵丸,哪怕将老鼠生吃了都没事的好么?
秦慕楚,你就等着出钱吧。尉迟暮雪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之前跟着师傅研制毒药的时候,免不了抓些老鼠来试毒。所以,在尉迟暮雪眼中,看着最亲切的就是老鼠。
于是,在秦慕楚震愕的眼神中,尉迟暮雪轻而易举的从地上抓起一只乱窜的老鼠,淡定的踹进兜里扬长而去。
第17章
给权臣大人扎一针
尉迟暮雪要了一间房,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老鼠笼子,说干就干。
修筑堤坝还有放粮赈灾的事就暂时由秦慕楚负责了,她还落得个清闲。
一日三餐有人放在她房门口,虽然好奇,没人敢进来。里面几十只带着瘟疫病毒的老鼠,谁敢进去啊?
老鼠对抗瘟疫的原理是体内有东西可以以毒攻毒。只要把它体内的毒炼化出来就可以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只用了一天,毒就炼出来了,这种东西在老鼠的血液里,只要进入了人的血液。人类也能像老鼠一样抵抗瘟疫。
然而当尉迟暮雪闭关出来的时候,才得知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
相爷感染上瘟疫了。
秦慕楚在堤坝上视察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一开始原以为是着了风寒。结果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到他额头上朱砂的颜色变色了。
相爷在哪?
正常人现在已经被丢进了小树林。
碍于秦慕楚的身份,县太爷给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一个老婆子伺候着。
尉迟暮雪进去的时候,秦慕楚已经昏迷了,额头滚烫。
老婆子远远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连药都不敢给他喂。
谁不想多活几年?
新药刚好需要有人试验。
尉迟暮雪看了眼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秦慕楚,对老婆子说:你,把他裤子扒了。
老婆子瑟瑟发抖,并不敢。
尉迟暮雪给了她一粒药丸,然后拿出一张银票。
这是一千两,扒。
反正到时候记到秦慕楚帐上就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稀罕命的老婆子觉得收了这一千两,这辈子也够本了,就过去照做了。
咳,给他翻个身,亵裤也扒了吧。
左右她和秦慕楚在老婆子眼里都是男人,老婆子也没觉得异样。
尉迟暮雪取出根带着解药的银针,按照师傅说的做法,在他臀部拍了拍,然后将药推了进去。
毕竟是大姑娘家,说不害羞是假的,推完,她的耳廓已经红了,对那婆子说:给他穿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尉迟暮雪都在旁边观察。
每隔一个时辰给他量测一下温度。
到了子时的时候,秦慕楚终于醒了,睁眼,就看见榻边伏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烛火昏黄,在她身上渡了层蜜釉似的。
老婆子坐在门口乘凉打盹儿,张着嘴还在流口水。
嗓子干得要炸裂开来了一样,他哑着嗓音喊了声:水
尉迟暮雪本就睡得不沉,闻言将头抬起来,漂亮的双眼皮变成了三层。
她立刻起身去给他倒水,将他从榻上扶起,秦慕楚觉得胸口一阵空荡。
低头一看,衣服居然敞着,古铜色的胸肌露了出来,他当即,面色就有几分不自在,将衣服束好了。
药效强了些,下午的时候他不停出汗,她就让婆子把他衣服解开散热了。
万一真烧成了白痴,不记得欠她的那三十万两怎么办?
秦慕楚喝了杯温水,终于觉得干哑的嗓子缓过一点来了,看向了她,不怕?
当他额头上的朱砂变色时,世态炎凉都被他看出来了,纵然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又如何?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尉迟暮雪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相爷觉得自己的命能值几两银子,就和研发药的银子一起算给下官吧。
第18章
暗搓搓瞄上他的家产?
秦慕楚偏着头,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尉迟暮雪。一双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促狭。
尉迟暮雪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问:怎么了?
秦慕楚似笑非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尉迟大人还是个财迷?
尉迟暮雪心中暗暗一惊,人设崩了?面色还是十分坦然的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相爷不也是一样爱财么?相爷若不爱财,也不会发展这么多产业,成为首富了。
首富?秦慕楚咳了咳,尉迟大人太看得起本相了。等付完银子,尉迟大人才是当之无愧的首富。
尉迟暮雪笑了,几十万两银子,对相爷来说,还不就是洒洒水而已。
她当然没让秦慕楚知道,他就是一只她用来实验的小白鼠,还要他倒贴钱。
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智力也没有问题,看来这个药可以放心给百姓使用了。
秦慕楚在床榻上躺了三天,尉迟暮雪已经把药给百姓们用上了。
由于病患众多,尉迟暮雪当然不可能一个个给他们戳针,而是叫来了全县的郎中,将方法教给他们。
小树林的环境太恶劣了,尉迟暮雪让县令安排在小树林里起了一排房子,供病人居住。
秦慕楚过来视察了一下,看见郎中给病患戳针的画面,嘴角在抽搐。
所以那一日,她也是这样给自己戳针的?再看她的眼神多了几抹意味深长。
疏通水利,放粮赈灾,治理瘟疫,基本上,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尉迟暮雪决定启程前往下一县城。
当尉迟暮雪的马车离开的时候,全县百姓都跪在她面前,哭着喊着,这个大人就是包青天啊。
上一个被淹死的钦差大臣做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两人真是鲜明的对比。
尉迟暮雪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她就知道,如果是哥哥来赈灾,一定也会这样做的,一切都为民着想,她不过是做了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留恋便前往下一个征程。
下一个芝县亦是重灾区。
由于瘟疫让他们比计划时间多耽搁几日,他们去之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已经到了,存放在芝县县衙的库房里。
在他们抵达前半日,一场大火将这些粮食烧得干干净净。
尉迟暮雪一下马车就见到了四面墙都被烧得黑漆漆的库房。
一粒米都没剩。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县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尉迟暮雪怒极反笑: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转头望着身侧的秦慕楚,沉声道:相爷也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从始至终,秦慕楚就很冷静。
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唇角竟勾起一丝笑意来,接着,笑意渐冷,如此无能,连个粮食都看管不了,砍了吧!
秦慕楚一声令下,县令便被县衙的官差拖走了。
县衙外,站了许多衣衫褴褛,等着施粥的灾民,他们说,他们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下一批赈灾粮送到也要在五天之后才能送达,百姓根本扛不到那么久的。
当务之急得要先补上粮食。
尉迟暮雪看向了秦慕楚,心急如焚:相爷可有办法拿到粮食?
秦慕楚淡淡道:本相也没有本事能凭空变出粮食。
尉迟暮雪蜷起手指在唇边干咳了一声,眼神已经颇为暗示了:
相爷,您有一个在三十里地外的农庄
第19章
只有被坑的份?
本相的农庄也受到了侵蚀,所有粮食都被水淹坏了。秦慕楚眯了眯眸,心想她怎么对他手底下的产业倒是了如指掌。像是自己家的一样。
这也是实情。
尉迟暮雪不由犯了难,小声嘟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官也没有凭空变出粮食的本事啊
看见她瞬间变得愁苦的一张小脸,秦慕楚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丝笑:尉迟大人这就打算打退堂鼓了吗?不逼自己一把,怎会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尉迟暮雪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这位爷怎么感觉像是出来看大戏的?不客气的怼道:
下官自然比不上十六岁就出来赈灾的相爷。相爷若肯逼自己一把,定会比下官优秀百倍!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主要是这么坑的情况,他也没遇到过好么。
秦慕楚干咳了一声:这种情况,本相也未曾遇到过。不过
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孔浮现出狡黠笑意,本相愿与尉迟大人一同逼自己一把,赌一局,如何?
好啊,相爷想赌什么?
秦慕楚道:就赌看谁能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最先解决全县百姓一天的口粮,赌注为十万两银子。
尉迟暮雪不由的就笑了,居然还在耿耿于怀那二十万两银子,想要赢回去?
不过,到了她口袋里的银子,想要拿走那是不简单的,他很可能又要再输掉十万两了。
一言为定。尉迟暮雪淡淡一笑。
有银子做赌注,自然是干劲满满。尉迟暮雪在县衙和县令的家中搜了一圈,确定没有搜到粮食之后,灵机一动。
县中不乏富豪乡绅,家中都有屯粮,若能说动他们,拿出粮食救济灾民,在第二批赈灾粮到来前,应该可以保证百姓的口粮。
另一边,县衙的大牢中,秦慕楚手中把玩着一根鞭子,坐在一张黄梨木的太师椅上,矜贵优雅。
原县令被绑在刑架上,被脱去了上衣,身旁,站在一个穿着绿萝裙的苗疆女子,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一颗颗全是棋子大小的蠕动的蛊虫。
说,赈灾粮食现在何处?秦慕楚身旁的顾剑对他道。
相爷饶命,粮食,的确是走水被烧了啊!县令哭丧着脸道。
秦慕楚没有说话,眉心一皱,绿裙女子便用筷子夹了一只蛊虫,放在县令如白斩鸡一般肥嫩的身体上。
蛊虫立刻变得兴奋了起来,棋子大小的蛊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钻进了县令的肉里。
关键,是在他垂眸可见的位置。
啊!!
县令杀猪一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再回答一遍。秦慕楚慵懒道。
相爷,粮食的确是被烧了啊!!
其实刚才蛊虫钻进肉里时并不疼,只是看着那虫子钻进自己肉里非常恐怖而已。
秦慕楚扬起了手中嵌了玛瑙的看着十分华贵的鞭子,知道,本相手里的这是什么吗?
这叫催蛊鞭。绿裙女解释,每被这鞭子打一下,你体内的蛊虫,便会顺着你的四肢,血管,朝着你的脑子更近一步,你能真切的感受到,虫子一起在你身体里钻的感受。
这个画面只是脑补就让人头皮发毛。
啪!秦慕楚锐利的眼眸眯了眯,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朝「白斩鸡」身上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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