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泪色宫心 作者:宫心/云心
第 22 章
有宫女领我回了东侧室，其实一点也不远，只转了两个弯就到了。冬梅侯在里面，明显有些着急。我朝她笑笑道：“更衣就寝吧。”有个宫女在门外低声道：“姑娘早些安置，皇上说，明早五更，姑娘要随皇上去城头给清王践行的。”冬梅答了句：“知道了。”
我亦不敢耽搁，洗了脸，和衣就躺下了，现在已经快三更了，好好休息，明早还能看到清王。我住里间，冬梅住外间，我见她也和衣躺下了。
这半夜睡的倒是香甜，不到五更，我和冬梅就都醒了，赶忙把衣服穿好，虽然不能打扮，但内衣，大氅都准备的严肃有身份，今日与清王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了。。。
第12节 送行（二） [本章字数：109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41:130]
准时五更的时候，我侯在皇上寝室的门外，因身体不好，皇上并没有用早膳，而是吃过药就出来了，见我侯在那里，没有惊讶，说了句，“跟 上 。”跟在太监宫女后面出了养心殿，下了台阶，无论是春夏秋冬，刮风下需，养心殿的台阶永远是干净的，因为那是皇上要走的地方。
皇上上了御驾，我则上了一顶四人抬的轿子，冬梅走在轿子旁边。宫里随行的人很多，我看到了恭王，骑着马，在午门外等着皇上。还有一些 大臣，也在午门外骑马等着。看到御驾出来，都汇入了这庞大的队伍之中，恭王骑在御驾旁边，我在后面跟了，再后面是那些大臣们骑着马。 好多好多的侍卫，好多好多的宫女太监，沿途都封了道路，两边站着御林军。
走了很久，出了城门，城门外边，黑压压的不见边际的队伍，清王白盔白甲的分外威武，清王骑着马，他身后的副将很多，也都骑着马着盔甲 。没有看到裴若尘，大概是先走了。
皇帝出了城就下了御驾，骑上御马。御马脖子上金领飒飒，声音甚是好听。旁边有太监端了酒过来，皇上拿了驱马过去，清王接了酒，洒在地 上：皇上又递过一杯，清王递与众将，传而喝之，第三杯，清王一饮而尽，抱拳拜别皇上，此刻我已然下了轿，就在风中站着，虽然不算近， 但依稀可见清王的摸样，见清王朝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驳马举手，在空中一挥，旌旗招展，传令官下令大军开拔，清王首先骑了出去，大军浩 浩荡荡的向前行去。
我站在那里，看着大军，五内俱焚，不知道是不是感应，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间，我对自己说，清王智谋无双，一定不会有事的。过了半个 时辰，大军才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皇上回身上了御驾，我悄悄的擦了眼泪也上了轿子，方才皇上敬酒时，众大臣都是下了马的，此刻又都重 新跨上。意外的是回去的时候，恭王骑在我的轿子旁边，递进来一个暖炉，我没有说话，悄悄扔在一边。对于恭王，我从不认为他对谁好是真 心的。
走了很久，比来时要慢。皇上直接上朝去了，我又被送回养心殿。在我的屋内早有宫女摆了早膳，我坐在边上，打算洗了手吃饭，一眼瞥见冬 梅的手中捧着一个暖炉，脸上绯红一片，立刻怒从心起，一把抢过暖炉丢进火盆里，给我的那个是镀了银的，冬梅这个就是普通陶瓷的，暖炉 进了火盆一下子就碎了。冬梅见我如此气恼，赶忙跪下，我摒退了其他宫女，对冬梅一字一句的道：“他有很多妻妾，不是好人，离他远些， 不然你就出宫去，我不用你伺候了。”冬梅吓得哭了，边哭边说：“奴婢知错了，请姑娘留奴婢在身边~~~ ”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的甚是可 怜，我低叹道：“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但面子上不要让别人看出异样。”我不知道冬梅明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这个恭王， 我真的不能也不敢相信他，好些话不能和冬梅说，真希望她能给我在宫里做个听话的好伙伴。
第13节 换人 [本章字数：137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41:300]
每日宫里宫外都是肃穆一片，大军前去已有五天了，不知道有没有开到边境，但边境没有更坏的战报传来也是真的。这个皇上还有点清醒，并 没有把朝政都交给恭王，所有的折子恭王批阅一遍以后，皇上都是要再看一遍的，故而，实际上，皇上一直没有早朝，但朝政并没有积压，都 在这个养心殿处理了。
每日上午，朝中一品的大臣都要到养心殿正殿来议事，恭王就住在养心殿的西侧室，这个不大不小的养心殿，现在就是整个王朝的政治中心。 我在这里就像个宫女，每日给皇上端茶送水，特殊的是每日费子成会来给我诊脉配药，开始的两天，恭王都以安全为借口翻弄费子成的药箱， 后来见也没有什么就算了，而费子成也简单，干脆两手空空而来，回去御医院配药，然后再送过来，每日往返两次，后来恭王无奈发了话，把 我的常用药都备在我房里一些，省的费子成来的频繁，儿费子成的东西也不必再检查。我在心里偷笑，你刁钻，自有比你还要刁钻的人来治你 。
再后来，我见恭王见到费子成就跑，我问费子成为了什么，费子成笑道，恭王最讨厌秋海棠的气味，闻到就想吐，他配了些那种味道的香料带 在身上 ，我捂着嘴偷笑，这个费子成原来也是有仇必报的人，哈哈。
宫里对于太子的丧事很是重视，每日的安排程序都要向皇上汇报，听说齐贵妃早已经醒来，只是没有了目标，整天除了念叨杀了廉王就躺在床 上，连皇上这里也来的少了。
这段时间，我倒是看见了那个病美人，柔妃，说起话来真是莺声燕语，身段在现代看来也是窈窕的不行，估计是常年有病造成的，在古代那就 是偏瘦了。脸上不施脂粉，略显苍白，隔一日都会到皇上这里来请安，常送些吃食，看着皇上吃下。
我伺候在旁，看在眼里也有些感动，这个柔妃和齐贵妃不同，那个齐贵妃眼里看到的是皇上，而这个柔妃大概是认命了吧 ，我看到他看皇上的 眼神里是有几分真心的。从她的言语里我也知道她真的没有私心，从不过问朝廷之事，连听风的事情都不曾做，我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 后妃，美丽、柔弱、眼里只有皇上，忘了权利和所谓的前途。
她第一次看到我时也大大的惊讶了一下，也许在奇怪皇上身边怎么又多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几次接触之后，知道我待嫁清王的身份，反而 对我礼遇有加，我很高兴在宫里除了皇后又多了一个可以相信的女人。
恭王自那个暖炉之后没再做出对我和冬梅越矩的事情来，我想大概是他的眼线把我摔了暖炉的事情告诉了他。我留心观察冬梅，见她每次看到 恭王的时候还是会脸红，不禁感叹，爱情真是盲目啊。。。
第六日的早上，冬梅来伺候我早膳，我故意把一碗粥撒在自己手上，冬梅吓的哭了，我没有说话。午间，给皇上奉茶的时候皇上见我手上包了 纱布，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据实回答，皇后有些怒道：“脸早膳都伺候不好，要来何用！”我忙跪下道：“冬梅与我情同手足， 这都是最近伺 候民女太累所致，可否请皇上将她送回清王府，不要罚她。”皇上怒道：“你倒是宽厚，也罢，人是清王府的送回去处置吧，我命崔何再拨两 个宫女给你。”我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哭道：“皇上，民女自进宫以来，处处受皇上t恤，这次还请皇上开恩，让王府的小桃进宫来陪伴，民 女思念清王，看到小桃就像看到了清王，原本清王也和我提过要收小桃做侧室的，让她进宫来合情合理。”皇上听了，不禁失笑。我想皇上大 概是以为我在宫里被挟持，妒忌小桃在王府清闲，故而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允了，只是宫里也是不需虐待下人的。”我闻言赶紧磕头谢恩， 连呼：“不敢不敢。”
第14节 观察 [本章字数：126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41:470]
送冬梅出去的时候，冬梅大哭，抱着我的腿不肯出去，我也落下泪来，若是平常，冬梅喜欢谁我根本不会干预，但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不能因为她一时思春就枉送了我们的性命，这里面可能有我和清王甚至整个清王府的人性命。我对执事太监道：“告诉王府管家，把她放在翠竹园负责打扫便好，要罚也等我回去了再罚，不许别人动手。”那个太监点头，带着大哭的冬梅出去了。
小桃是晚上进宫来的，看到我的时候是满脸笑意的，她的待遇和冬梅一样是我的丫鬟，住在外间。晚上无人的时候，小桃坐在我的床边。在我耳边低声道：“为什么让我进宫来？”我一样低声回道：“这个宫里有秘密，冬梅心里有了恭王，我怕她被收买。”小桃闻言点了点头，顺口道：“你放心吧，我心里只有王爷。”我不禁低笑出声。她这才惊觉口误了，羞得满脸通红。我们互相打闹了一会，我正色道：“你既进来了 ，就别闲着，留心宫里人的举动，尤其看看都谁被恭王收买了，这点最重要。”小桃问道：“他要收买我呢？”我笑道：“我赶走冬梅，他看在眼里，应该不会再收买你了，你小心些，别让他找到错就是了。”小桃点了点头。说完我们各自休息，这一夜，我睡得分外安稳，可能是小桃在身边的缘故。
又过了几天，皇上就开始恢复早朝了，养心殿里的人撤走了不少，原因是皇上说人多，看着烦，如此一来，我每次侍奉的时候便拉着小桃一起去，皇上开始还有防备之心，后来见小桃做事很有摸样，而且少言寡语，就对我们听之任之，任我们两个自由出入了。倒是恭王，看我的眼神 慢慢深邃起来，也很少到小桃身边去。
晚上的时候，我悄悄问小桃，这几天看出来什么没有，小桃叹了口气，说：“我怎么觉得皇上身边的人都被收买了呢。。。”我皮笑肉不笑的 税：“总有几个忠心的吧？”小桃有意的重重点头道：“崔何，他是忠心的，可连他的徒弟小弦子都看着恭王比看着皇上亲。”我苦笑道：“其实我也有这个感觉，所以才让你看看，怕我看走眼了。”我们两个各自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第二日，不知为什么，齐贵妃来了，虽没有盛装打扮，还是精心选了衣着和发式的，这点让我颇为意外。太子都薨了，难道她不难过吗？不去道场，怎么打扮好了到皇上面前来？
进门的时候，见我站在门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但想起故去的太子，也就懒得和她计较。
那个齐贵妃扭着腰，到了皇上跟前，用手帕掸了掸皇上的衣服，拿起我端上去的茶吹了一吹，送至皇上的唇边。皇上张口喝了，齐氏开口道： “臣妾因太子之事身体欠佳，久未来侍奉皇上，是臣妾的过错，不过，今日特来给皇上请安。”皇上回道：“太子早殃，爱妃伤怀，朕亦伤怀 ，不必为这些抱歉。”那齐氏闻言拭泪道：“我本以为，皇上拿了凶手会早日就地正法，为我儿报仇，怎的等了这许久不见动静？”皇上看向齐氏蹙眉道：“还缺少些证据，恐难服众！”不想那齐氏闻言气愤道：“还不就是那个国丈，他多次在朝堂为廉王求情，难道他的外孙是外孙，我的儿子就白死了吗？”说完，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大声痛哭。我和小桃崔何在旁边见了，倍觉紧张，悄悄向外退去。哪知皇上大声喊道：“崔何，婉容怎的不扶贵妃起来。”我浑身一抖，这么艰巨的任务怎么落在我的身上。。。
第15节 心机 [本章字数：980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42:060]
虽然心里有些紧张，这个齐氏此刻就像个泼妇，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但还是赶紧上前，伸手去搀扶与她，哪知不等我和崔何靠近，那齐氏从袖中拿出一根发簪，指着胸口道：“皇上，臣妾并非无理之人，只求皇上早日为我儿报仇，臣妾死而瞑目。”说罢，用力一刺，我吓得闭了眼睛，霎时间，只听铛的一声，再睁眼看时，一个身影飞进宫内，抢过地上发簪，我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居然是陈虎。身后跟着恭王，慢悠悠的进 了内室。
那皇上也是吓了一跳，见齐氏此刻瘫坐在地上，地上有个石子。估计是刚才陈虎打落发簪用的暗器，皇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赶忙过去扶 起齐氏，这次她没有推开我，顺着我的劲站了起来。皇上黯然道：“崔何，派人送贵妃回宫休息，多传几个御医去诊治。”崔何领旨过来搀扶齐贵妃，我又唤进外面齐氏自己带来的宫女，扶了她家主子回去。回身看时，见陈虎正跪在地上回答皇上问话。显然，皇上对陈虎很是满意 ，却不知为何，皇上没来头的问了一句：“怎么，你不为你的姐夫求情吗？”那陈虎道：“廉王对我姐早已疏离，陈虎对其也已心冷，相信皇上自 会秉公处理。”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恭王道：“皇城的侍卫统领上次皇后遇刺时就撤了，空缺了这么久，就让陈虎担当吧。”室内有那么片刻的寂静， 我以为恭王会反对，哪想到，恭王大声道：“皇上英明。”我竟发现，他唇边有一丝笑意。
陈虎谢了恩，出去了，临出去时把齐氏的发簪，放在我面前的托盘里。那个簪子是银的，尖的那段磨的很细，看来齐氏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候崔何已经送了齐氏回来，回皇上道：“已经差人把贵妃送回去了。”皇上长出了一口气，阴沉着脸喝起茶来。
这时恭王道：“贵妃虽然失仪，但毕竟爱子心切，大哥狙杀四弟一事，虽然让人叹息，但久不处置恐有流言啊。”皇上喝茶的手顿了顿，道： “在过些日子，看边境如何，再说吧。”此一言，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杀廉王，只怕清王不能取胜，为了国丈能出兵。。。
心里有些矛盾，既想清王能打胜仗，能早日还朝，又想清王暂时没有进展，廉王能多活些日子。
我脸上神色不定，被皇上看在眼里，问我道：“婉容，你在那里盘算些什么？”我赶忙跪下道：“婉容感慨，太子与廉王俱是皇上骨肉，猜想定是去了一个，皇上不忍心不想再去一个吧。”说罢，竟真的挤出一滴眼泪来。皇上轻笑道：“真是妇人之仁，你也到时辰了，出去用药吧。”我忙行礼 跪安，小桃亦是，与我一同出来。恭王留在室内，与皇上继续攀谈。
第16节 夜谈（一） [本章字数：139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03 10:42:240]
有些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两日，听说齐贵妃又病了，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儿子就活不下去了，真是可怜又可恨。
太子的丧事进行的很顺利，每天早晚都有指定人哭丧。我没有参加。那只是个形式，我的伤痛在心里。边境有战报传来，清王首战告捷，杀了对方一名大将，我看到皇上乐的胡须抖动，恭王倒是没什么表情。
晚上，我和小桃很少值夜晚，只在白天伺候。这晚，我在里间正准备休息，小桃还没有伺候回来。外面有个太监低声喊：“姑娘，姑娘。”我闻声走了出去，那个太监，看了我一眼，一脚跨进门来，随手放下帘子，吓了我一跳。他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与我，我接过一看，大大的吃了一惊，竟是我那晚绣的想要送给清王的手帕，帕子很新，像是一直珍藏着。我抬头看他，他也不说话，又拿过帕子，收在袖中，低声对我道 ：“随我来。”便闪身出了门。正巧小桃回来，见了刚想问话，我拉了她一下，对她轻声说：“我有事，去去就来，你先休息，有事替我挡一挡。”小桃会意，进屋去了。我见那个太监已经走了出去，赶忙看了眼左右，没人注意，轻轻追了出去。
走远时，回头看，见小桃熄了灯，估计是装睡了。
那个太监在前面七转八转，拐到一处僻静的小院，拉了我进去，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扔给我一套太监服饰，要我套上，头上也用个帽子盖上 。我没有多想，赶紧换好。他见我收拾完毕，拉我到了门后，那里有个扣着的水缸，关了门，用力挪开水缸。现出一个洞口，先跳了进去。我见了漆黑一片虽然也有些害怕，还是跟着跳了进去。里面并不深 ，是个平台，他见我跳进来，拉我蹲下，扭动机关，那个大缸自己合上了。里面一片漆黑。我想尖叫，但还是忍住了。他很快点亮了火折子。
虽然光亮微弱，但还是可以看到一道道的台阶，洞并不高，看得出来是新挖的。我们低着头，顺着洞里低低高高的台阶，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 ，好像走了有半个时辰，因抬不起头，很是劳累，地洞到头了，他用手向上面的东西敲了敲。然后示意我过去，我和他换了位置，这时上面的盖子打开了，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可以出入一人。有双手伸下来拉我，那个太监在下面拖着我，向上顶。还好我一直病着身体无肉，不然，那个太监可就倒霉了。
我被上面的人用力一提，出了洞口。眼睛因无法适应外面的光线儿紧紧的闭起来。不想身子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用力的圈起来。我心里惊恐。 刚想挣扎，耳边有个声音轻轻的道：“容儿，别怕，是我，廉王。”同时那玉扳指的感觉再次袭来。一下子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我知道他是谁了，虽然用力的挣了挣，但没有出声喊。
过了一会，微微的睁开眼，感觉光线不那么刺眼了，放心的把眼睛睁大，见廉王脸色灰暗，胡子也有些长了，脸几乎贴着我的脸，见我看他，竟眼中闪动泪光。那一刻，我的心也软了，眼泪也落了下来。他见我哭了，竟把我搂得更紧。我用力的推他，同时向他身后看去，他背对着牢门，不愧是天牢，竟然在那个时候就是铁制栏杆，外面寂寂无声，有一股霉味从外面侵进来。廉王见我看外面，放开了我，低声在我耳边道：“放心，都收买好了。这个时候没人来。”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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