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偏偏兮,四海求凰(gl)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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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凤飞偏偏兮,四海求凰(gl)

    作者:木爻木大

    文案:

    皇室倾颓,群雄四起,诸侯尔虞我诈强取豪夺

    她们一个是蛮地女王,一个是皇室长女,一个霸道桀骜,一个谨慎自保,从开始的政治联姻到小心翼翼的你进我退。要国还是要她,总要一个结果。

    于二零一六年九月八日提笔至今日整整一月,《凤飞偏偏兮,四海求凰》共计九万九千九百二十字,无挖坑,无烂尾。

    至此终。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传奇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鹤之、常乐 ┃ 配角:刘之浩、曹征、达吉朗朗、古子笙、绍不韦 ┃ 其它:战争、历史

    ☆、天子嫁女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前部门可能会涉及到本文世界观的阐述,会有一些国家的介入,但这也是推动故事发展的主要因素

    谢谢收藏了的小伙伴,我会尽量保持日更,如果出现问题,也会保证二日一更

    天子嫁女,那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何况是辛皇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按礼法说来也有减税和大赦的先例,可是这位长公主却因是嫁了符国的国君,使得各路诸侯们袖手缄默起来,一无国书二无出使,更为甚者就连贺礼也没奉上,似乎默契的在规避此事,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也是亏了符国的细作们,短短两月间,大小诸侯三十六国,上至宫闱下至集市,无人不知长公主常乐嫁要在今天嫁给了符惠王姜鹤之。

    大辛帝都天平承天殿

    大辛天子,天与地的儿子,天下诸侯们的嫡父……这个坐在皇座上的男人有无数尊贵的称号,可是独独没有可以与之匹配的权力,辛天子常无忌不安的摩挲在皇座上,皇冕上九珠时不时传出哗哗的撞击声,坐拥在殿内的朝臣们时不时望着这位君王,时不时望着殿外,内官们不断的在承天殿外来回踱步,直到一声“报”字从漆黑的宫外传来,像一道闪电击破了黑夜的宁静。群臣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睛奋力的看向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的身影,有着无上美名的天子最终也没有沉住气,在内官的搀扶下走向殿外,迫不急待的想亲耳听到“报”字背后的消息。

    斥候冲到奉天台门外,甚至来不急高呼天子名号,扔下了三个字便一头晕去。

    “水来了.......”

    这三个字就像击起了死水的一颗石头,把刚才还一遍死气的朝堂激活了一般,群臣们有的失声痛哭,有的跪地叩谢苍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君王垂首落泪。

    常无忌当政至今已有八年,期间至夏至冬,潮汐不至,河流逐渐干涸,民间怨声在道,为了稳固社稷只有以天子之名向各路诸侯公卿讨要供奉发放天下。但是供奉一年不如一年,随机而之的是诸侯公卿们以供奉为胁向天子索要封号,侯爵想做公卿,公卿想做诸侯,天子明白,总有一天诸侯也想要他仅剩的天子之名。

    就在常无忌无可奈何的时候,符国使臣拿着一旨国书参见,符王望娶天子之嫡女为后,而符国给出的彩礼让辛天子无法拒绝——水,源源不断的水。符国将从国内挖渠修河,将符国之水直渡大辛,从此之后天子无需再为此卑躬屈膝。

    辛天子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拿国书,反复的摩挲着,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不仅是因为符国是异族之国,更因为符国惠王姜鹤之是个女人,而对方要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辛天子的联姻,只有这场政治联姻才迫使诸侯和天下们接受符国和女主的身份。这是老天给辛天子出的难题,一边是辛国的万千百姓和自己的帝位,一边是天子的尊严和皇室的名誉......

    符国王都栖鹏罄凤台

    长公主常乐正襟危坐,虽然复杂的礼服禁锢这她的姿态,繁复的礼节让她现在十分倦怠,但是更多的是她不想在对面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一点点的弱势。

    坐在常乐对面的女人,自然是符王姜鹤之,在她十六岁已美貌冠绝符西时,常乐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姜鹤之躺卧在她的对面,脚边是行礼时戴的冠冕,乌黑的头发散漫一地,配着她那一抹妖艳的红唇,这哪里像是君王,放在任何一个后宫都一定会被冠以妖妃的恶名。

    可能是出于疲惫,姜鹤之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常乐,笑道说:“天子之女真是气度不凡,坐了半个时辰了动也没动一下。”

    明知是在调侃自己,常乐却不能皱下半点眉头。

    “小女被大王威严震慑而已。”

    在后宫多年,怎么说话常乐是明白的。只是看着面前所谓威严的大王却并不威严。

    姜鹤之眯眼轻笑,无视掉没有营养的恭维,说道:“长公主,寡人听说你是自愿嫁与寡人的?。”

    “我乃嫡长公主,殿下人中之凤,本为佳配。”

    看着常乐面无表情的脸,符王姜鹤之又说道,口气颇为轻佻:“你可知寡人是女子,还好女色。”

    “符国三世立一女主,天下皆知。我自愿嫁与殿下,自然也做好了....服侍殿下的准备。”

    “还以为你真是不动声色的冷美人。”看着红着脸的常乐,姜鹤之支着下巴微微一笑,调侃的说道。

    常乐被说的有些羞恼,便撇开了头,不想与之说话,自古阴阳相合男女相配,自己一代天骄,国之嫡长尽然嫁与女子,刚才自己还说出要服侍之话,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看着常乐的尴尬之色,姜鹤之也知她心里的顾忌,毕竟女子娶妻这事,莫说在符国,就算天下也是头一次,自己这次强娶确实也是有失风度。

    可姜鹤之明白,就算强夺霸娶,也一定得从大辛把这位公主娶回来。两千年前辛天子常正一统天下,九州安定,但西南仍有蛮夷作乱,于是设护国于浮山以西,为天子震慑蛮夷,可是这绵绵巍峨的浮山,像一把利剑把护国割据在中原外。一开始护国民众还会跋山涉水,穿越刀山剑树回到中原,可是沧海桑田,改变的不止是大地的模样,还有天下的人心,天子迟暮,群雄四起,天下早已不再安定。而护国凭借浮山这个天然屏障,修养生息,放下中原人自视的高贵与蛮夷各部融合,到此护国再也不用守护天子,于是改护为符,取祥瑞之意,并在王室危难时效仿蛮夷立了女主。此事被中原诸侯嗤之以鼻,认为符国融蛮夷而弃礼乐,于是至此至今千百年,再无人认为符国为中原上国。

    可是,不知道是符国国君们流淌着的血液里有着回归中原的渴望,还是他们的另一半的蛮族血统里给他们开疆辟土的野心,符国的历任国君们千方百计的翻越浮山,带去贸易或者战火,这些糖与鞭子让中原的诸侯们重新认识了它的名字,并称它为蛮符。可是还没有符国的统治者们知道,中原的诸侯们还差他们一个尊重,那是战争与粮食无法换回来的。

    直到姜鹤之即位,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和其它的女王们一样,或者和天下的女性一样,淡漠战争更渴望天下的安宁。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她稳固朝政后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让太宰去向大辛天子提亲。时隔数年,经历了千难万阻,终于才在今日此时,走完了她的第一步棋。

    “寡人上过阵杀过人,迂回于诸侯之间,单枪匹马与羌狨的土王在策夜帐内饮酒,我是女子,你也是。你主动请缨远嫁我大符,寡人甚是敬佩。只是请长公主牢记,本次联姻是为了辛符两国永结同好,我大符之渠在天子之境源远流长,而我大符也世代受天子福泽,享诸侯美名。”姜鹤之一收刚才的轻浮,神情颇为认真,轻淡的语调中透露的每一个信息却是那么沉重。

    “臣妾谨尊王命。”常乐伏跪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向人低头,也是向命运的屈服。

    天子长女配予诸侯是历来的传统,常乐的姑母为了五千骏马与三千石生铁嫁给了漳国的国君,一个比自己年长三十岁的秃头男人,而姑祖母在十二岁就嫁给了下平国世子,十四岁难产死在下平的东宫。换来了下平与洛国十年的战火,保确了大辛十年安定。而自己这一嫁,则免去了百姓生灵涂炭,父亲帝位安稳。

    从天下帝都天平到这符王都栖鹏,一路一千二百里路,加上翻越地势险要的浮山,足足走了三个月,这三个月的路途已将常乐不甘的心磨平,看着浮山连绵险峻,那松林山脉从从叠障,常乐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她脚下的銮轿每前进一步她的心就多凉一分,就像浮山的夜,冷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她有一天也会没有一丝温度的躺在符国的王陵,也许在八十岁,也许就在十八岁,而那个叫栖鹏的地方,能不能留下一个小小的树枝让她这只小鸟在浮西之地可以栖身,也许她应该好好侍奉她的女王,毕竟她们不会有子嗣,她将是她唯一的依靠。

    常乐的顺从在姜鹤之有些意外和失落,可是她是堂堂符王,她有她的气度,她可以强迫西部的部落们臣服,也可以强迫敌国的武将自缢,可是她不能强迫和她同样的女子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姜鹤之站了起来,顺手把本来就散开的腰带扔在一旁,长发及腰,华衣散漫如同画中走出的散仙,她走到常乐背后,双手按着常乐的肩,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兽。

    “常乐。”姜鹤之轻柔的说顿:“你的本分就是好好坐在罄凤台,不要飞出去了,也不要落下去。”

    随后常乐感到肩上的温度消失了,门被打开风灌进了罄凤台,常乐回首看着姜鹤之离去的背影,那个同样柔弱的身体随着长廊两旁的灯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这天晚上,帝国的长公主做了一个梦,梦到和煦的太阳透过窗温暖她的脸庞,打开房门想去寻找些什么,可是却只看到一只巨鹏站在门口,巨鹏展翅而起,翅膀盖住了太阳,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英雄少年

    京国浮东郡

    年轻的公子站在赤风营最高的哨塔,晚风呼呼的吹起他的发髻,他单手按着剑柄,剑柄上有一只鎏金的猛虎纹章,那是京国王室独有的标志。

    “公子,时候不早了,你看着太阳马上就要跌进浮山了。”年迈的武将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目光如炬。

    “柳将军,不觉得的这火烧云很美吗?公子改为负手而立,对着身边年迈的武将说道

    “火烧云再美,也是迟暮,公子为何不看看东方,黑夜将至,明天还等着我们去改变。”年迈的武将,挥动他的衣袖,指着东方逐渐显露的星辰。

    “黑夜漫漫,我无心探索。”年轻的公子不为所动,依然望着浮山边上的云:“因为黎明来临之前火便会从浮西烧起,引燃整个中原。届时不需要等到太阳升起,大地也会一片红光。”

    “三年了,因为公子一句话,老夫把自己关在这营山之颠为您练兵三年。公子难道忘记您当年的誓言吗?”年迈的武将看着这光秃秃的营山,看着威武的兵营,最后看了看那位意气风发的公子,缓缓说道,口中却带着些不应该有的责备。

    七年前京国结束了夺嫡之乱,公子成即位为京宣公,将成年的公子们全部被诛杀,而先王成孝公的妃子全部送进了王陵。未成年的公子们受封京国边土之地。十二公子征领封了京国极西的土地。那是一个被称为浮东贫瘠之地,日照强烈,经年少雨,土地种不了粮食,能种的蔬菜也很少,当地人们以土豆为主食,只有少许的贵族豪门们能吃上大米和蔬菜,那也是从邻近的郡县里用高价购来的。公子征初到浮东时也才十岁,看着光秃秃的大山和火辣辣的太阳,年轻的公子哭了三天三夜,闹着要回王城。不要说才十岁的少年,就连身经百战的柳元看着也觉得不甘,自己为国效命多年,倒头来却要在这里渡过自己的晚年。

    柳元现在还清楚记得,哭累了的公子征抹干眼角的泪,平静了自己的哭息,认真的样子就像他的祖父,曾经一战成名的京武公。年幼的公子对他说,自己从今起不会再哭了,有一天他一定要回到王都,为自己的兄长和母妃报仇。

    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年被这风土吓坏的幼童已长成一位偏偏公子,凭借着自己的智慧牢牢的掌握着中原的极西之地。

    “誓言我怎会忘记,坐在大京王坐上的成兄长还没有接受到应有的惩罚。”少年抚摸着自己的剑柄,静静的说道,脸上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接着年轻的公子指着远方的城市对着老人说道:“柳将军,你看营城,你还记得你才上营山时这个边陲小镇的模样吗?”

    年迈的将军确实记得,三年前初到营山,远方的小镇破旧不堪,零零落落几户人,当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萧条与人烟稀少,他才将这赤风营扎在了这里。而如这里人群比肩继踵,而楼宇林立,层台累榭,叫卖的吆喝声似乎随着东风一直吹到这军营中来。而每月送来的军需军备似乎也随着镇子的扩张越来越多,越来越好。

    “柳将军你感受到了吗?那是蛮符给京西带来的生命力。曾经这里那么贫瘠,可是现在符人们总能拿着稀奇的玩意过来跟我们易货,浮东各国的商队也集聚这里,巨贾也在这里开了酒楼,短短五年的时间,我们的税收翻了十翻。”

    “公子,臣下不懂,这和我们回王都有什么关系?赤风营已建好三年,每个战士都等着为公子献上自己的忠诚与生命,我们直需在桐树开花之时,驾着战马直奔王都,到时候您一样是这大京的主人。”年迈的将军说的有点急切,似乎急于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荣耀和不老。

    “赤峰营的五千将士穿赤凯是申国锻造的铠甲,用的是申国上好的生铁,驾的是极北之地的骏马,这些东西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回浮东,试问哪一样不用钱?”公子征的目光从远方的小镇移到了柳元的脸上,透过这双眼,柳元似乎快要不认识这个自己曾经陪伴多年的少年了。“而这一切我能有,我的兄长们也可以有。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五千的赤风营,我要的是五万的大军,他们将高举我的旗帜,宣扬我的美名,从浮东到王都,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公子征回来了。”

    太阳落下了浮山,黑夜黑的沉寂。是夜,五百赤风军精锐和浮东郡主公子征踏上了前往浮西的道路。

    符国栖鹏  鸢子台

    宫中的更夫敲着锣打着更,他们行径的路线被内务官们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夜五更,戌时至寅时,这五更里羽林卫营房更更不能少。膳房内务房子时开始喊更,更声一响不过一柱香,即可看到内侍们从班房中鱼贯而出,更声不过两响膳房顶上的烟冲便慢慢萦烟腾起。到了寅时五更更夫们便可进入内宫,在各殿各台里叫更,不过只是叫更不可敲锣,让各宫的内侍知道个时间即可,万万打扰不得各宫主人的休息。

    这是苟里第二次打更,他花了二十两银子作为贿赂才混到这个差事。当班第一天时更事班的班头对他说:“叫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但是喊更人伺候主子是辰王,辰王就是这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公鸡因为感受了辰王的召唤所以打鸣,鸟雀因为感受到辰王的召唤所以归家。而人太忙碌,没办法感受到辰王的召唤,所以辰王让喊更人传达他的旨意传达给众生。走到各宫各台,该喊的更还是得喊。”不过之后这个领头内侍话风一转,又说道:”但是当你看到这哪个宫台上挂了雀儿灯,就不用叫更了,这雀儿灯是大王的宠幸,辰王老爷不坏天子的好事,那在我大符也不能坏了咱们大王的好事。”

    苟里看了看鸢子台上红灯,想起班头说的话,自顾在门口叩首三下,便往其它宫台走去。

    没有喊更声,可是鸢子台的主人还是早早的醒了,她模糊之中摸摸左手边空空的床塌,还留着一些温度,可是没有下人告诉她床边人已离去,她想那人应该还在房中未曾离开。她慢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顺手拿起床上的毯子裹住自己曼妙的身体,脖子上还有昨夜温存的痕迹。

    走下床榻,看到厅堂的烛台确实被点亮,鸢子台的主人朝着烛光缓缓走去。她的王身着黑色薄纱,头发被胡乱束在一起,灯光照着王的侧颜,她如剑的眉毛,如炬的目光,俊美的容貌,美丽也很美好。她低头静静看着手里的布绢,锁眉沉思。

    正想上前,她突然看到在烛光未覆盖的阴影处有一黑色身影,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地,未发出半点声响。这让鸢子台的主人一惊,一不下心碰到脚边的酒杯,酒杯滚在木质的地板上咕咕作响,她才想起昨欢愉一夜,房中地上可没有一个干净处。

    “你醒了?”声响打乱了姜鹤之的思绪。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时间尚早,看大王已起身,臣妾不敢再睡。既然殿下在处理政事,那臣妾便退下了。”

    “鹂姬,让宫人准备点粥点。昨晚操劳有点饿了。”姜鹤之侧头看了看羸弱的美人,颇有深意的笑说道,操劳二字更是重音。和刚才紧缩眉头的紧张相比,真是判若两人,这位大王看着自己时,永远那么温柔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