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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丘可新,这不是丘可新,才忍住没有转身逃跑。

    “杜伯伯,您来了。”丘天长看见他异样的神情,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一把攥住他的手臂,笑道:“快进来罢。”

    杜苍溪极力压制慌乱的情绪,被他拉入席,挤出一抹笑对众人道:“门下有点事耽搁了,让诸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丘老夫人道:“老杜,这么些年你也不来看看我们孤儿寡母,敢情可新走了,古陵宗与你就没有半点交情了?”

    杜苍溪低头不敢直视丘老夫人的眼睛,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只是可新的事,我难辞其咎,实在无颜来见你们。”

    舞姿婆娑见当年

    丘老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生死有命,怎么能怪你呢。”

    丘天长看着杜苍溪,道:“是啊,杜伯伯好好活着,才是先父希望看见的。不说这些了,杜伯伯,您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说着便斟了酒送到他面前。

    杜苍溪连喝了三杯,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团异样的红。丘天长又与他说笑了两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队服色艳丽的舞女鱼贯而入,将旖旎的脂粉香带了进来。男人们精神为之一振,丘老夫人皱眉对丘天长道:“我最不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你偏来膈应我。”

    丘天长笑道:“母亲权当看个热闹罢。”

    乐师奏起一支节奏缓慢,如泣如诉的曲子,舞女们云袖轻摆,簇拥着中间的一名女子。她服色与别人都不同,梳着高高的灵蛇髻,戴着面纱,一双眼睛妩媚动人。

    夏鲤对陆凤仪耳语道:“这不是玉静观主吗?”

    陆凤仪定睛细看,还真是,道:“你只见过她一面,怎么认出来的?”

    夏鲤挑了挑眉毛,得意道:“只要是美人,奴见过一面,化成灰都认得。”又问:“你觉得玉静观主和奴,谁更美?”

    陆凤仪道:“当然是你更美。”

    夏鲤开心地喝了杯酒,这时曲调转急,玉静摇闪细腰,云袖摆得人眼花缭乱,似一团霓霞闪灼明灭,一簇仙葩摇曳舒发。

    熟悉的曲调,惊艳的舞姿,将杜苍溪拉回到一百年前的乐游观。当时他因双亲去世而郁郁寡欢,好友丘可新便带他来乐游观消遣,正好碰上曹兰猗献舞,这一舞便抓住了他的心,从此成了乐游观的常客。

    然乐游观再多美人,在他眼中,唯有曹兰猗一人。

    回忆与现实交错,杜苍溪一阵阵头疼,心中痛苦非常,竟丝毫不觉其中有诈。

    丘天长看他一眼,觉得他快要撑不住了。

    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玉静,丘老夫人也被玉静高超的舞艺折服,一改鄙夷之色,目光赞赏。

    猛然一声高音,如中天鹤唳,音乐戛然而止。玉静收了云袖,向众人一弯腰,退场而出。

    众人如梦方醒,鼓掌不绝。

    杜苍溪却浑浑噩噩,打翻了面前的酒盏,酒水泼在身上,凉意叫他略微清醒,忙站起身道:“诸位慢饮,我出去醒醒酒。”

    丘天长道:“我也有些酒沉了,杜伯伯,我们一起去罢。”

    杜苍溪恨不能离他远些,无奈一起走到庭院里,忽想起来,问道:“贤侄,方才献舞的是谁?”

    丘天长道:“她叫小玉,是别人举荐给我的,很不错罢?”

    杜苍溪望着天上那一轮银盘,道:“我见过比她更曼妙的舞姿,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下凡。”

    丘天长知道他说的是杜夫人,玉静把杜苍溪当年疯狂追求曹兰猗的事都告诉他了,但面上故作不知,笑道:“比这更曼妙的舞姿?那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杜苍溪道:“若不是你父亲,我也不会见到她。”

    丘天长道:“她?是谁?”

    杜苍溪摇了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丘天长几乎忍不住质问他杀害父亲一事,但又怕打草惊蛇,杜苍溪死不认账,没有证据,他又能拿他怎样?于是按下这股冲动,说了两句没要紧的话,便回到席上。

    席散后,丘天长送客人去客房。客房都在东院,夏鲤与陆凤仪毕竟不是夫妻,丘天长便给他们安排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夏鲤不喜欢独处,还是待在陆凤仪房里。陆凤仪却无意双修,老僧入定似地在那里打坐。

    共处一室,夏鲤不和他做那事就很无聊,睡又睡不着,躺在床上逗他说话。

    “陆道长,你不和奴双修,是不是不行了?”

    陆凤仪不理她,她又道:“唉,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不能夜夜欢娱了。想我们教主白天黑夜地寻欢作乐,还精神抖擞的。”

    陆凤仪抿了抿唇,道:“我是觉得双修过于频繁,对你身子不好。”

    夏鲤一愣,笑道:“你担心奴的身子啊,也是,好好的炉鼎若是弄坏了多可惜啊。”

    陆凤仪听了这话不是滋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鲤道:“那是哪个意思?”

    陆凤仪心里也是一团模糊,表达能力又有限,默然半晌,道:“我不知道。”

    夏鲤看他一眼,翻身坐起,走到榻边坐下,道:“我们来做游戏罢。”

    陆凤仪道:“什么游戏?”

    夏鲤拿出一副七巧板,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道:“你随便说个什么,奴若能拼出来,便是奴赢了,拼不出来,便是你赢了。”

    陆凤仪想了想,道:“船。”

    夏鲤移动几块板子,眨眼间便拼出一条小船。

    陆凤仪又道:“马车。”

    夏鲤将船帆移到前面,只是略微动了动,小船便成了一辆小马车。

    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不管陆凤仪说什么,她都能很快地拼凑出来,虽是小游戏,足见聪慧。玩了一个多时辰,夏鲤总算有了睡意,上床睡去了。陆凤仪自己在那里玩七巧板,简直入迷了。

    后半夜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打斗声响起。

    夏鲤惊醒,见陆凤仪还在玩七巧板,道:“好像有人打起来了,你不出去看看?”

    陆凤仪道:“是丘宗主和杜掌门打起来了,杜掌门大概又犯了疯病,这么多前辈在,不会出事的。”

    果不其然,孙长老已经赶到丘天长与杜苍溪动手的地方,东院后面的一片树林。杜苍溪双目血红,神态异常,手持板斧用力挥向丘天长,口中恶狠狠道:“我杀了你,杀了你!”

    丘天长一面挥剑招架,一面声音低沉,似中年人道:“杜苍溪,你可知我是谁!”

    杜苍溪道:“我知道,丘可新,你终究来找我报仇了!我不怕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这话把孙长老听呆了,杜苍溪一记重击将丘天长打飞出去,段长兴随后赶来,一把托住了丘天长,道:“这是怎么回事?”

    丘天长道:“回头再说,段长老您先帮忙制住杜苍溪!”

    两道寒光袭来,段长兴手中多出一柄银色钢叉迎了上去。孙长老回过神来,刷刷刷丢出三道剑符,与段长兴对